“….咱这里摞句话,人可以离开,咱绝不拦着,杜公公也不会拦着…但是,离归离,这以后再要回来,便是不能了。”
魏良臣说得很平和,从他脸上看不出半分不快之色,就好像在与人说些家常一般。
数十个呼吸过去,大小番子或低头不语,或眼神交流,却是没有人站出来说要走,就是那理刑百户丘万良也不曾说要走,因为他们不认为这是好事。
魏良臣的耐心倒好,也不急,就这么又等了小半柱香时间,期间除与田尔耕低声说了两句话,没有再催问一句。
可是他越是这样,丘万良等一帮曹元奎的亲信就好像被架在火上烤一般,冷汗直冒。
他们怀疑这是魏良臣在诱他们出来。
“真的没有么?…”
见时间差不多了,魏良臣又问了句。
他已经给机会了,现在不走他魏公公可以宽宏大量,都当贴己人用着。可若再敢有人对他魏公公不服,背后捅他魏公公刀子,那便休怪他魏公公翻脸无情了。
这时却有一番子从人群中走出,半跪于地,拱手朝魏良臣道:“属下崔应元愿奉公公号令,万死莫从!”
唔?
魏良臣双眼微眯,这是个把握机会来走捷径的。
一些档头见了那番子,却是纷纷暗骂一声这大兴无赖子忒是不要脸!
杜文诏识得这崔应元,这家伙原是大兴的一个市井无赖,不知怎的进了东厂充任校尉。
因其是无赖子出身,非锦衣卫体系,所以不得内外大档重视,一直在东门菜场当听记,每日呈到陛下案前的京师菜价便是由崔应元整理汇报的。
“好,很好,咱家正用要人,你这些日子便在咱家身边听差吧。”魏良臣不管崔应元是何目的主动投效,一概重用,这也是个姿势和态度。
“多谢公公!”
崔应元大喜过望,也不理会同僚如何看他,径直上前走到魏公公身后,按刀伺立。
田尔耕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好似认识的。
魏良臣见状,有些奇怪田尔耕为何认识这番子,旋即暗骂自己一句真是没记性。
这崔应元不就是同为五彪之一的崔大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