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不能给他,朕便其它多补些罢了。”万历叹了一声,嫡庶之分,便是他这做皇帝的都动不得。
贵妃也知太后既发话了,常洵肯定不能再留在京城了,只是心中舍不得。但事已至此,她也无法制止,便悠悠对丈夫道:“你说话几时算数的,先前的皇庄便裁了一半,常洵在京里做些买卖赚些钱财贴补生计,外朝便说他欺行霸市,你这当爹的不为儿子做主反叫给停了…
你说,你能补他些什么?怕是你真补了,回头还是叫外朝给弄没了,于其每每叫常洵担个恶名,不若你什么都不给他,就叫他在洛阳好生呆着,有甚吃甚,总饿不死就行…”
说起这些,贵妃真是一肚子怨言。
万历也是无语,他知贵妃说的是实情,他真的没法补贴常洵,因为外朝那里根本通不过。
只能道:“内库但是有,朕就给他便是,常洵是朕的骨肉,哪里会如你说的这般。”
“内库有什么?”贵妃白了丈夫一眼,“你这当皇帝的还欠着人钱呢。”
万历轻咳一声,贵妃说的肯定是他跟魏良臣借银十万两的事。
可这钱,哪里用还。
皇帝借的钱,真的需要还么?
那魏良臣只要是有良心,就当知道他能有今日,全是皇帝的恩赐。别的不说,就冲他皇帝开了口,他魏良臣也不能要这笔钱啊。
“那你说怎么办?只要朕能做到,便都允你好了。”
万历还是想着尽最大努力让常洵在洛阳过好些,也让爱妃心里好过些,同时自个心里也能少些愧疚。
贵妃似早就考虑此事,她道:“我一直想着这事,也知不能让你为难,所以,不若往后良臣那边的钱你都给了常洵吧。”
万历听后一怔,旋即摇了摇头:“他哪有什么钱,海事都未启呢。”
贵妃哼了一声:“南都的事,你当我不知道么?”
万历讪笑一声:“这事八字也没一撇,朕就是装作看不见,他魏良臣也未必能弄多少钱。爱妃有所不知,南都那帮人可狡猾着,有时候朕也拿他们没办法。”
“都死了人,这事可不能善了。小魏好心肠,你这做皇爷的不当回事,我可当回事呢。那矿场的事,怎么就成了他徐家的了。这本是陛下你的钱,他替你要回来,你就得撑着他。南都那帮人叫嚷再凶,你也不能把小魏按住了打板子。”
见贵妃知道的这么多,万历知道肯定是金忠告诉他的,便笑着道:“朕不是给他递了口谕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