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的。
“那怎么办?”良臣朝厅外扫了一眼,十分头大,“驸马知道么?”
“你傻啊,这会怎么能叫他知道?”寿宁轻咬薄唇,“总要再拖一段日子才行,这样,他便不知道了。”
言外之意自是驸马回来之后,夫妻二人有过那羞羞事。差了这么几天,驸马又不是神仙,又不懂科学,哪里能知道这内中隐情。
良臣一想也是,别说冉兴让了,就是后世的男人,别说差了几天,就是差了大半个月,不知道的老实人也多的是。
事情不会东窗事发,总是让人能安心的。
良臣想了想,问寿宁:“那孩子要么?”
“你说呢?”寿宁反问道。
“我说?”良臣愣了下,“要,当然要。”
寿宁原本有些紧张的脸色为之一缓。
孩子肯定是要的,不管将来怎么样,总是自己的骨血,也是一条生命,良臣不可能狠下心找药把这孩子打掉的。
“那以后怎么办?”他现在头疼的是这个。
“天不知,地不知,你说怎么办?…养呗。”寿宁摸了摸自己压根没突起的肚子,一脸的陶醉。
良臣见了,心中一暖,上前拉过寿宁的手,柔声道:“那…以后就苦了你娘儿俩了,轩媁。”
一声“轩媁”和娘儿俩让寿宁心中一荡,满是温馨,她怕叫人瞧见,从良臣手中抽出手来,深情的凝视着他,满是爱意的说了句:“你要不想我娘儿俩辛苦,就多给我们钱花好了。”
良臣愕然的看着寿宁,喉咙咽了咽,喃喃道:“你不是不缺钱么?”
“废话,我替你生孩子、养孩子不辛苦么,孩子将来不要钱么?”寿宁样子陡变,板着脸,怒哼哼的样子。
良臣看呆了。
老话什么来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这殿下,死爱钱,活脱脱跟她爹一个模子。
“你给不给?不给我今天就不吃东西,饿着你孩子。”见良臣光看不表态,寿宁可不答应,咄咄逼人。
“我…给。”
良臣认输,痛快的从怀中取出寿宁先前才分的赃,从中抽出几张正要递给寿宁时,银票却被寿宁都抢了去。
“你一大老爷们在外面要花什么钱,这些都给我们娘儿俩了。”寿宁心满意足的将票子折叠好,塞进了锦囊中。
良臣是带着沉痛的心情走出公主府的,到了外面,小田他们就发现不对劲了:天使公公的大金链子哪去了?!
“标”是良臣和寿宁约定的暗号。
驸马爷不在家,就是招标。
驸马爷在家,就是弃标。
驸马爷要是在外面,突然回来,则是流标。
要是被捉个现场,就是砸标了。
而中标,意味着肚子大了。
“不会吧?”良臣惊骇,寿宁这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怀了的啊。
“这月没来,怕是有了。”寿宁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自己估摸错不了。
“那…恭喜殿下、恭喜驸马了!”
良臣微愕之后,眉笑眼开,这是好事啊,公主两口子做梦也想生个孩子,如今终于怀上了,可喜可贺。
“嗯。”
寿宁软绵绵的飘出一句,“这孩子是你的。”
“……”
良臣寒毛倒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脱口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寿宁眉头一挑,噘着小嘴,气冲冲的:“我按你教的法子算日子了,那几天驸马可不在府上。”
男人都不在家,不是你的还是谁的?
良臣一幅吃饱喝足不认账的样子,让寿宁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一个黄花公主,一个正经妇人,身子叫你个假太监坏了,还怀了野种,叫她有何面目见夫君,见爹娘。
“可能殿下你…记错了吧?”
良臣心乱如麻,寿宁怎么能怀上他的孩子呢。
他魏公公还年轻着啊,过完年才满十八,正是风华万代的好时光,怎么能突然就当爹呢。
虽然这个时代十五六岁当爹是最寻常的事,可良臣就是接受不了,一点也接受不了。
最重要的是,这孩子真是他的话,那父子二人这辈子恐怕都不能相认啊。
这于他魏公公,是何等的煎熬,何等的折磨。
孩子,肯定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