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他亓二道不但但是马公公的人,也是国舅爷的人呢。
魏公公却还困惑着呢,示意胖子别急,再问他:“既然在马公公手下办差,又为何替国舅爷做事了?”
说完,自己一屁股坐了下来,示意胖子也坐。
山人也好,投机分子也好,只要态度端正,魏公公都不会另眼看待。
存在就有价值,京里大小山人那么多,混得风声水起的,说明这些人有存在的必要。
放在后世,大致就是掮客、中介这类人等。
亓二道忙坐了下来,心里也有些底,知道这位小魏公公不会难为自己。
只要对方不在国舅爷那吐露自己出卖过高淮的事,他也不介意在国舅爷那多说对方的好话。
礼尚往来嘛。
他也不吃亏,这位小魏公公年纪轻轻就做了有职司的太监,主持海事同时还替天子发行什么债券,前途无量啊。
借着当日同车的情份,好生巴结一下,没有好处也不会有坏处。
“魏公公有所不知,那马公公刚入京,根基不稳,有很多事都没法子办…”亓二道轻笑一声,他必须说点实在东西才能不让这小子小看了自己。
“想必公公也知道,司礼监诸位秉笔对马公公都有敌意,所以马公公这才和国舅相交,想求个援手,免得孤立无援。”
“马公公看来是想得到贵妃的支持了。”
魏公公心里冷笑一声,他和马堂虽然没见过面,可某种程度上却是敌人。
因为,他的顶头上司内官监的曹公公可是公然授意东厂砸他魏公公摊子的,这曹公公据李永贞说可是实实在在的马堂党。
哪怕这件事马堂本人不知情,但梁子却结下来了,因此,他可不愿意看到马堂和郑国泰那小子走的太近。
只是,这事如何破坏呢。
他魏公公留在京中的时间可没有多少了。
知道这胖子一直跟着马堂做事,便打听了下:“听说马公公想提督东厂?”
“公公也知这事?”亓二道有些吃惊,这事知道的人可不多。
魏公公笑笑,没说话。
亓二道见了,不由暗骂自己糊涂,这小子都是皇帝身前的红人了,如何能不知道这些隐秘事。
不敢耽搁,忙道:“马公公是想提督东厂,可金公公不让。金公公属意东厂四大档头之首的金良辅出掌东厂,为此,双方闹的不可开交。”
魏公公听后摇了摇头:“据咱家所知,金忠公公可是贵妃娘娘的人,既然马公公和国舅爷相交,按理当和金公公亲近才是。”
亓二道嘿嘿一笑:“一山不容二虎。”
“唔…”
魏公公听李永贞说过这事,马堂这个新晋青壮派和司礼监那帮老人不对付,逼的金忠以放弃争掌印的机会换得和孙暹联手对付马堂,就这好像都不占上风。如今双方的焦点就集中在东厂提督太监一任上。
谁能提督东厂,谁就能胜出。
因而,双方现在怕是已经白热化了。
“马公公想让国舅帮他谋掌东厂?”
“正是。”
“这事和咱家有什么关系?”
“这事和魏公公是没什么关系,我这次来是替国舅爷请客来的。”
“请客?”
“国舅爷请公公明日晚间赴宴。”亓二道一脸讨好的样子,“国舅爷请人编了本书,说是用来做什么宣传,不过具体内容我没有见过。国舅爷请公公过去,就是想让公公瞧瞧这书的。”
“啊?”
魏公公腮帮子酸:郑国泰还真没闲着。
人小国舅派人来请了,你魏公公再大的架子也要去,谁让人家姐姐是贵妃娘娘呢。
“你替我回国舅爷,明日咱家一定到。”
魏公公说着就起身,胖子知道这是送客的意思,忙也站了起来,“公公留步!”
公公却没留步,而是欲言又止,终是轻咳一声,问他:“那个…你叫东厂捉的时候,为何看咱家一眼?”
“有么?”
胖子一头雾水:有这事?
魏公公急了:怎么没有,你那一眼当时可把咱家小心肝都要吓的跳出来咧。
在魏公公的提醒下,亓二道终于想起来了,旋即一脸不好意思:“公公真是误会了,在下那日并非看公公,只是在下天生斜眼,平时看着没事,但一紧张就会斜视,所以公公看着就误会了。”
魏公公没有说话。
这个解释,很完美。
是他魏公公自做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