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英觉得有必要向魏舍人解释下阿敏的存在,但是又不知如何开口,因为,二叔舒尔哈齐已经叛离建州落在了明朝手中,而魏舍人便是与他交情再好,也是明朝的官。这内中牵涉,实是不便多说。
好在,魏舍人并没有向大贝勒问起阿敏,因为他比大贝勒还要清楚阿敏的事。他只是在那微皱眉头,道:“今日之事,五阿哥那里恐不会就此甘心,以他的性子,日后只怕还是会对大贝勒发难。大贝勒须有准备才好。”
“舍人所说也正是我心中所担心的。”
广略大贝勒真是觉得知己难寻,这魏舍人就好像自己肚中的蛔虫般,一言就道破他的心思及担心之处。
莽古尔泰乃诸弟之中最是冲动之人,做起事来浑不顾后果,这一点和大贝勒很是相像。再加上其领黄旗军权,大贝勒若说不担心这五弟日后会对自己不利,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今日议事厅中,兄弟握手那刻,大贝勒固然用了许多力气,五阿哥同样也在较劲。只是,他们的阿玛却不知而矣。
良臣没想到禇英这么上道,心事直接对自己吐了出来,趁热打铁,又道:“我观二阿哥与五阿哥的关系,似比大贝勒要亲,如大贝勒所言,二阿哥领红旗,这样一来,红黄二旗均与大贝勒不亲近,大贝勒手中只有白旗,日后真要冲突起来,未免落了下风。”
“唉,舍人有所不知,非但红黄二旗,就是蓝旗也与我不亲。”禇英苦笑一声,阿敏打小就和代善他们交好,关键时候,怎么可能帮他呢。
“照这么说来,大贝勒还是要和兄弟多亲近才行,不然一旗之力终是难胜三旗。”良臣好意相劝,点到为止,没有将此事往玄武门上硬拉,免的叫禇英看出一二来。
“迟了。”
禇英摇了摇头,今日他固能在阿玛面前失态,但要他放下身段,在弟弟面前也如此,却是打死也不愿的。
禇英,有着他自己的骄傲。
很难说,下回要是代善或莽古尔泰再敢在他面前放肆,他这做大哥的是不是还会如今天这般暴怒,只想打死弟弟才好。
“那大贝勒以后千万不要再做出今日这种事了,以免诸弟对你怨意加深,使得都督对你亦不满。另外,我看七阿哥与大贝勒关系还不错,大贝勒不妨与七阿哥多亲近,其余诸弟大阿哥也要多走动,免的孤立了。日后真若有事,也万不要冲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
良臣语重心长,他可不希望禇英仍就如同历史那般完蛋。就算要完蛋,也要把爱新觉罗家闹个底朝天才对得起他的谆谆教导。
禇英话是听进去,但却听进了一半,他苦笑一声道:“我知舍人是为真心为我好,我也想与诸弟多亲近,不过如三弟、七弟、九弟他们,不曾领旗,再是亲近,也帮不上我。”
“这样啊…”良臣盘算开来,灵光一闪,尔后说了句禇英根本听不懂的话,“天地生两极,两极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这作何解?
禇英一脑门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