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胡昭苦笑的道:“说到底我们没有储备人才,所以就大网捞鱼,捞着多少是多少!”
“对!”
牧景打了一个响指,道:“这就是我发出求贤令,建立求贤馆的目的!”
两人接着商讨这名单的安置。
“这个郭陵,上面提到,他曾为官府断过案,可以放去廷尉用一用!”
“这倒是可以!”
“……”
“至于这个洪深,戏志才重点批言,易学不错,善于理账,让他去大司空,当个文吏!”
“我倒是认为,却尚书台更好!”
“尚书台也行!”
“……”
“余封,南阳人,熟读兵书,那就送去景平军,景平军不缺打仗的汉子,少的是出谋划策的军师,多几个读书人盯着,我会放心很多!”
“下手要快,好像这种读过兵书,有些武略的读书人,肯定会被暴熊军和南军的人盯着,下手慢一点,恐怕到不了景平军!”
“我立刻下令,把人送去了汜水关!”
“……”
接下来数日,牧景和胡昭不断的在商讨,大部分是牧景拿主意,但是胡昭在旁边提了不少意见,这些意见牧景都是虚心接受的,一个个人的命运,仿佛就在他们的三言两语之中决定了。
相对于如火如荼的求贤令。
关中大地之中另外一场的风暴,一直不为人关注,沉寂无声的酝酿,如今已经开始彻底的爆发,而且爆发的速度让人的应接不暇。
从长安而出,一个个消息,通过景平商行的渠道,如同雪花纷飞,不断的进入景平院中。
“世子,景平商行送来,从长安来的,急奏!”
这一日,牧景正在处理景平军最近送上来的一些军报,霍余从外面小步上来,直接递上一份密函。
“已经开始藏不住了吗?”牧景打开,看了看,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粮食终究是关中命脉!”
求贤令的风暴,虽把士族的目光都积聚在京城。
可当粮食价格出现大幅波动的时候,还是让很多人关注,其中最为主要的就是粮食,而关中的粮商,十有八九都是世家豪门的代言人。
所以关中的世家门阀,早晚会关注的。
“既然这样,那就两线作战!”
牧景拳头握紧,眼眸之中爆出一抹的精芒。
他先给长安方面回了一封信。
然后他开始下令:“中恒,派人去告诉孙郝,准备开始收购雒阳粮食!”
关中粮仓,两大主要集中地,一个是雒阳,雒阳是帝都,另外一个是长安,长安是关中平原的核心,长安粮食要是出现问题,雒阳会迅速反应。
所以要两线作战,才能最大程度的牵制关中粮商,让他们应接不暇。
最好能在士族反应过来之前,彻底的击溃关中粮商,他们才有机会打赢这一场商战,达到他们的目的,让关中粮价暴跌,贱如草芥。
“诺!”
霍余拱手领命,拿着信函走下去送信,然后派出心腹,把牧景的口令传给了坐镇京城的景平商行三大掌柜之一的孙郝。
就在牧景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宫里面几个太监在御林军的护送至下,进入了太傅府。
“圣旨到,请牧世子接旨!!!!”
一声尖锐的声音,回荡在的太傅府的堂前。
五月的雒阳城,已经没有了柔情春日的温和气氛,更多的是一个闷热的天气,夏日的光阴已经降临,空气中能感觉到炎炎气浪,这气浪重重叠叠,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时候因为求贤令带来的热闹攀升到了巅峰。
关中,豫州,兖州,不少地方都被这一份求贤令所波及,因此涌入京城的人越来越多,让京城变得十分的热闹。
而牧氏求贤馆,除了之前牧景开设来的十座之外,牧山和黄劭联手,一口气开设了三十座,但是每一座求贤馆都是的人满为患。
一个个的人才,就好像掉落的果子,不断的进入了牧氏父子准备好的果篮之中。
“这酸梅汤加上冰块,果然是人间极品!”
景平院落中,牧景喝了一碗加上冰块的酸梅汤,浑身通爽,笑着对胡昭说道。
京城大部分权贵,都有地窖,以地窖存冰,是这个时代的特色。
太傅府自然也地窖存冰,十分金贵,也就是寥寥几个人能用得上,配上解暑的酸梅汤,在这种闷热而烦躁的天气之中,山珍海味都比不上。
“以前只是听说,三伏天中酸梅汤如仙酿,但是从不敢奢望某家也能有享受到如此待遇,这滋味,的确是让人欲罢不能,太享受了!”
胡昭也喝了一碗加冰酸梅汤,却发出了一些感叹:“只是越是享受,越是羞愧,这天下之大,人与人的差别可真大,太多的不公平了,当今天下,多少人连一口饱饭都吃不下,却有人能享受如此奢华的享受!”
这种奢侈的享受,也只有顶级的权贵才能有资格享受,胡昭昔日可没有这个福气,最多只是心中吐糟一下的而已。
如今享受了,却感概甚多。
“先生此言,景可不太认同,我牧氏今时今日的权势,乃是从一次次生死之中打拼出来了,我们之所以拼命,是因为想要活着更好!”
牧景的话说的很直接:“天下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公平,有人出生就注定是九五之尊,有人生来却为贼,这有公平所言吗,我们活着,追求的就是生活的品质,吃不上饭的人,为了吃饭拼命,吃上饭的人,为了吃肉拼命,吃上肉的人,为了更好的享受而拼命,这是进步,不是不公平!”
“你的话,好像什么时候都有道理!”
胡昭闻言,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有些大道理,很多读书人心中都懂,只是接受和不接受而已。
今日牧景这样说,他倒是感觉很新颖,追求与进步,在他看来,又是一个可以让他研读的新学识,他的毕生都在求学。
“先生是说我强词夺理?”牧景不满的说道。
“某是赞誉你!”胡昭道。
“我总感觉先生好像在讽刺我!”牧景狐疑的看着胡昭。
“绝对没有!”胡昭保证的说道。
两人你来我往,言语交锋之中,让他的关系在有拉近了不少。
胡昭博学多才,牧景思想诡谲,他们双方之间还是有话题的,在不断的相处下,其实他们都已经放下了最先的防备状态,开始了解对方。
在牧景看来,胡昭是一个人才,一个即使戏志才都敬佩三分的绝世大才,只是被历史埋没,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将会绽放光芒。
而对于胡昭来说,他半辈子仕途不顺,早已经放弃,遇到牧景,这是一个意外,也是一个机会,他选择了牧景,相处了解之下,更感觉自己并没有做错决定。
“这是今日求贤馆送来了!”
胡昭把手中一份文卷递给了牧景。
“求贤馆最近怎样?”
牧景接过来,略了一眼,兴趣不大,反而问起了求贤馆的状态。
“被烧了三座,每天平均闹事七次,大白天悬挂一个尸体在上面的事情发生了已经不下十次!”胡昭神色有些无奈,道:“这也算是的不错了!”
求贤令形成的风暴,让牧氏父子大手的收取人才,可也惹怒了整个士族,士族反弹,已经初步呈现,即使有南军派兵来了护卫,还是让这些求贤馆出现各种的意外。
“靠!”
牧景狠狠的爆了一句粗话:“他们也太下作了点吧!”
这样搞下去,虽不至于让求贤终止,可也太过于损害他们的声誉了,连你一座求贤馆的都保不住,让很多人才会对他们失去了信心的。
“我看这倒不是袁司空他们的手笔!”
胡昭道:“更多的是雒阳一些士族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