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掌柜,你这是没有诚心做生意啊!”方平沉着气。
“方兄,并非我无心做生意,是实在没办法,!”张恒忽悠人的本事也不弱:“我们之前别挤兑了差点做不了生意,这好不容易从外地运回来了的货,成本高了,要是价格低了,我们就血本无归了!”
“这个……”
“方兄如果不相信,可以去周围看看,没有第二个商铺的价格会比我们更低了!”
方平闻言,心中冷笑:这舞阴的布匹就你们家有,自然没有第二个商铺能出得起比你们更低的价格!”
他想了想家主的吩咐,一咬牙,就答应了。
“好,我要立刻拿货!”
“可以!”
张恒笑的贼兮兮的,让方平有些不寒而栗。
接下来四五天的时间,张恒接待了十几个来自不同外地的商队……
……
景平商行。
牧景正在沏茶,手法很专业,而且心神合一,很是专心。
这是他的一个习惯。
昔日在运作商业手段,收购另外一个公司的时候,他都会这样,这样能静心,心静下来,才能把事情想的全面。
“来一杯!”
“谢谢大掌柜!”
张恒抿了一口,这个茶的确清香,甘甜入喉,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大掌柜的手艺,天下无双!”
“你们也来一杯!”
“是!”
许林和孙郝各自端起茶杯,细细的品尝,但是两人在品茶上就不如张恒了,多少有些狼吞虎咽的意思。
“大掌柜,我手中的布已经出手的差不多了!”
张恒道。
“赚了多少!”
“之前一共收购三万匹布,加上我们商行存货,才有三万三千匹左右,如今卖出去了大概两万五千多匹,普通麻布赚一百钱左右,贵的丝绸帛绢能赚三百到四百,每一匹平均赚的差价是两百钱左右,赚了五百金!”
一转手,五百金,已经是一个小型商户的全部身家了。
众人看着牧景,有些敬若神明。
“这不是最重要的!”牧景淡然的道:“最重要的是我们收回多少资金!”
“基本上全部收回来了!”
“那就是说,这些布商手中应该没有多少资金了!”
牧景主要是要压制他们手中的资金流,好计划下一步,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布商,而是……
擒贼擒王。
他不是杀鸡儆猴,而是要杀猴敬鸡。
“他们用了大价钱买回自己的布,肯定是压制了不少资金在里面!”张恒点头。
“那我们就可以第二步了!”牧景嘴角微微翘起,笑容之中充斥着一抹侵略性的寒意。
“请大掌柜吩咐!”
三人拱手待命。
“掌柜,给来三匹上好的吴地的绸缎!”
“客官,抱歉,我们暂时没有绸缎出售!”
“什么,你们开店的没有布了?”
“很对不起,本店从今日开始暂时歇业!”
“前几天你们家不是有很多布的吗,怎么没有布买啊!”
“客官,真的没有!”
“算了,我本来还想买几匹锦绣回去给家主做衣裳,只能看看下一家绸缎庄有没有了!”
“……”
“该死,这家居然也没有绸缎买!”
“怎么回事?”
“这附近的绸缎庄一家都没有绸缎买!”
“……”
“张家绸缎庄有大量绸缎出售,大家快去看看啊!”
“看来我们只能去张家绸缎庄了!”
“可是张家绸缎庄的布好贵啊,比平时都归了一百五十钱左右!”
“贵点就贵点,今天买得到布就行!”
“就怕过些时日这些布更贵了!”
“我可是听说了,江东那边闹匪患,道路不同,布匹过不来!”
“连蜀道都有些乱,所以蜀布也过不来啊!”
“那就多买几匹屯好!”
“这世道,谁知道什么时候打仗!”
“……”
舞阴县城之中,随着各个绸缎庄货源不足,布匹短缺,很快就引起了百姓的议论纷纷,人云亦云的流言之中,百姓也开始变得敏感和不安起来,同时也引发了一阵阵的购买浪潮。
林家大宅之中,家主林木双瞳赤红,他看着家里面的一个壮汉:“林松,我不管你怎么做,一个月之内,必须要从宛城运一批布匹回来了!”
“家主,实在回不来!”
壮汉摇摇头。
从这里到宛城,再从宛城回来,就算顺顺利利,也起码要一个多月左右,要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一两个月恐怕都回不来啊!
“该死!”
林木的拳头猛然握紧:“这么下去,还有人认识我们林家绸缎庄吗?”
经营商铺,最重要的是客源。
他们如果关门,那么客源就会流失,日后就很难找回来了。
“家主,现在各个绸缎庄都没有布买了,这么下去,我们很吃亏的!”
一个掌柜战战兢兢的说道。
“我知道!”
林木冷冷的道:“但是我们现在哪里有布啊,就算是郊外的庄园,想要织布也不是一时三刻能织的出来的!”
众人一筹莫展。
“你们再去找找关系,去邻县也好,去哪里都好,尽快找一批布匹回来!”
林木站起来,向外走去:“我去龚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