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宛思圣和宛穆德父子也当上了忠君爱国的大宋好官僚了!
纪忆和墨娘子都是非常善于以德服人的,那日他们被宛穆德请进了怀圣寺后,就和宛思圣、宛穆德父子好好讲了一番宗教人士应该忠君爱国的大道理。然后还盛情邀请宛家父子参加遣大食国使团,一同去巴格达拜见天方教哈里发。
而宛家父子当时就接受了邀请,而且还表示愿意为了大宋——大食两国官家和人民的友谊源远流长,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
然后纪忆又提出了借用广州宛家的战船赛义德宛葛素号的请求,自然得到了宛家父子的应允。
所以,纪忆才能让自己水军头成贵在赛义德宛葛素号上布下一个陷阱,阴掉了蒲家的真主之刃号。
不过赛义德宛葛素号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它还得再坚持上两个时辰,熬到纪忆率领的主力舰队抵达,才算圆满完成任务。
这可是非常不易的!
“墨娘子,你快带着赛义德进船舱躲避!”
“命令所有人从敌船撤离,别忘了把主桅杆砍断,把船桨都扔了……”
“什么?俘虏?不需要俘虏,能和咱们一起打仗的奴隶桨手都带回来,不能的就丢在船上!”
“快快快,快把八牛弩架起来!”
“准备爆裂火箭!”
“猛火油柜呢?赶紧抬一个上来,放在右舷前方,一定要小心!那可是一点就着的!”
“武藤亲一,你的人还能战吗?这个昆仑奴是哪儿来的?”
“禀报巡检,这个昆仑奴是敌舰上的奴隶桨手,善于掷矛!能不能让他加入新选组?”
“善于掷矛?那正好有个差事……”
赛义德宛葛素号上这个时候正在急急忙忙备战!打真主之刃号的战斗可以说出奇的顺利,没等周围的天方教战船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战斗了。
不过解决真主之刃号仅仅是个开始,周围还有至少二十艘天方教战船也解决呢——蒲阿布的舰队的五十余艘战船此时散开在一大片海域上,想要全部集中也不容易。所以真正能马上参加战斗的,只有二十余条天方教战船。
剩下的即便能看到真主之海号通过燃烧火船(直主之海号携带的)发出的信号,要赶过来也需要一段时间。
但是这二十余艘天方教战船,也够赛义德宛葛素号应付一阵了。
不过成贵手中也是有王牌的!除了铁甲武士和“小孩新选组”之外,呼延庆还拨了12架八牛弩和200支爆裂火箭、两台猛油柜给赛义德宛葛素号。
爆裂火箭可不得了啊!那里面可有云台学宫格物科研究房的教授们花费了好几万缗经费和好几年的时间,才研发出来的秘密武器——颗粒火药!期间还发生了好几次爆炸事故,还造成两名教授工伤!这还是在武好古贡献了制作颗粒火药的大致方向的前提下才得到的成绩。
不过拥有了颗粒状的黑火药(由于硫磺和硝石的纯度欠佳,所以威力也没达到最大)也不等于大宋可以跑步进入热兵器时代。
因为要用黑火药制造炸弹就得解决外壳铸造的难题——这比制造黑火药困难的多!如果外壳质量不过关,就不能让火药充分爆燃,而且也不能碎成多个破片造成杀伤。
如果要造枪铸炮,要解决的技术难点就更多了。枪管根本就是黑科技!到武好古寿终正寝的时候都不一定能造出来。至于青铜炮管倒是可以铸造——武好古已经下达了研发的指令——但是炮膛处理这个难题也不知道要多少日子才能解决?
不过黑火药也不是没有用处,骑兵学院和船政学堂的器械科教授们还是研发出了黑科技的爆裂火箭。
这个爆裂火箭其实就是支用八牛弩发射的“巨箭”,大小就和一根短枪类似。不过它的枪杆却是特殊加工过的,靠近枪尖的部分是中空的,里面填装了颗粒化的黑火药,使用在硝水中浸泡过的棉线做引线。在发射或投掷之前点燃引线,虽然木壳的爆裂火箭炸开后也没多大杀伤力,但是声势还是蛮吓人的。
至于猛火油柜就厉害了,就是个宋朝的喷火器啊!使用的是轻质石油,以火药或是别的什么东西点燃喷射出的石油,纵火燃烧敌人的舰船。
不过这玩意有点危险,搞不好会把己方的舰船点着。所以呼延庆只是从沿海市舶制置司的器械仓库中取出了两个猛火油柜,现在全都给了赛义德宛葛素号。
……
“黑大个,站好了,现在给你穿皮甲,怎么够不着啊,你这个人怎么长的?那么高,是不是有病啊?……别抱我,我不是小孩!巴嘎!”
奥巴哈看见“中国大男孩”武藤亲一拿来了一件看着就很大号皮甲,似乎要给自己穿上,可是又够不着……干脆就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了收起来的船帆上面。
武藤亲一也没办法,只好骂骂咧咧的帮着奥巴哈穿上了皮甲,又把一顶铁盔扣在了这个黑大个的脑袋上。然后才指着旁边甲板上的一捆爆裂火箭说:“你的,带上火箭,跟着我的!一定要听我的指挥,让你的投掷,你的才能投掷!否则就要死啦!死啦!”
奥巴哈一句也听不懂,不过还能看懂手势,于是就过去把一整捆爆裂火箭都扛在肩膀上了。
武藤满意地点点头,从船帆上跳了下来,“幺西!黑大个,跟着我,我们现在去船舷埋伏!一定要听我指挥,知道了吗?”
奥巴哈的理解能力还是蛮强的,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肯定还是掷矛啊!
掷就掷吧,说不定还能掷出一个贵族头衔……
“敌船靠近!蹲……”
奥巴哈刚刚靠着左舷船板蹲下,就听见有人大喊了起来。甲板上的战士们闻言大都和奥巴哈一起蹲了下来,拉住了拴在甲板上的一根根绳索。只有守着八牛弩和猛火油柜的兵士们把身子伏在八牛弩上,目光则死死看着远处正在靠近的敌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