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奉,听说你那族弟张克公在阳谷县当县尉的时候被武大郎给欺了?”
李忠的耳目也是通灵,居然也知道了张克公和武好古因为“淫贼事件”而产生的冲突。
“一点误会而已,”张叔夜轻轻转动手中的酒杯,仿佛毫不在意,“而且也不是和武大郎冲突,而是被他的小妾,一个叫西门青的江湖侠女摆了一道。”
“阳谷西门家可不简单呐!”
“哦?李大官知道这家人的情况?”
“听童刚夫提过,”李忠道,“这家人仿佛是幽州牙将之后,在辽国那边还有分支,是镇州赵家的家臣。马植南来,似乎就和他们有关系。”
“是吗?”张叔夜仿佛恍然大悟,“怪不得武大郎恁般重视这个西门青了……说来阳谷义门范去惹他们还真是自讨苦吃。”
李忠眉头渐渐拧紧,“可是武大郎将这样的江湖豪强引为己用,终是不大妥当啊。”
张叔夜呵呵一笑,“也许他也想折腾出一家将门吧?他现在就是从七品的东门,升到刺史以上仿佛也不是不可能的。”
“就他一个商人还想开创将门?”
张叔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怎么不能?将军不一定非要起于行伍,出身孤寒的。若是能驾驭有力的爪牙,再能审时度势抓住机会,不会带兵打仗的商人一样可以建功立业。那个吕不韦相秦的时候不就累次向东用兵吗?”
“武大郎能比吕不韦?”
“怎么不能?”张叔夜淡淡一笑,“吕不韦有公子异人,武大郎也有端王殿下做主啊!”
“可是武大郎哪有将才?”
“将才?”张叔夜哈哈一笑,“我那兄弟在信里面说,那西门家有500保丁,颇是精锐,比开封府这里的禁军强了不是一点半点啊!而且那个西门青还曾率领保丁连夜进军攻打梁山贼寇……其间队列严整,并无一人掉队!李大官,你可是在西军多年的,觉得如何啊?”
“怎么可能?”李忠吸了口凉气,难以置信。几百人的部队,跟着个女流夜行军,还队列严整,无一掉队……这是武好古小妾还是西夏老梁太后啊?
“怎么不可能?这就是北周隋唐的府兵之法啊!”张叔夜笑道,“官家若给我十万亩官田去养兵,五年之内我也能拉出500精锐。”
其实用土地控制农民的身家性命,再迫使他们去从军作战的办法不是什么新发明。战国的时候七雄列强就在这样玩了,魏武卒不就这样吗?一兵给个一二百亩好田,把你一家都控制起来,谁敢不玩命?谁不玩命死全家啊!
所以只要土地到了位,真的能让兵士得到利益,负责训练的小将也都足够负责,魏武卒这样的兵都练得出来。
有了那样的精兵,怎么会打不出一家将门?
李忠大笑:“官家会给你十万亩官田去养500精兵现在就不是大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