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也可能是符号。
既然符号用来表达意义,符号学是文科的总方法论,可以用来解释所有的文化现象,那么空白是不是一种符号呢?
假设一种情景,一个周而复始的星期一,你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拥挤的电梯,正在脑海里谋划一周的工作计划,抬头看见自己的顶头上司站在身旁。
你满脸堆笑地打了一个招呼,却换来对方目不斜视、面无表情。
这种空白的表情符号,连emoji表情包都没有办法模拟。于是你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老板没有听到我打招呼吗?他会不会误以为我没礼貌?又或者他对我心存不满,哦,天啊,他是不是想把我开除?
你瞧,老板的一个面无表情,就能被下属解读出这么一长串意义。如果遇上胆子小的职场菜鸟,说不定要上演一场现实版的《小职员之死》——在俄国作家契诃夫笔下,就将这种揣测描写得淋漓尽致。一个小公务员在剧场打了个喷嚏,不慎溅到前排将军头上,他的诚恳道歉换来将军的漠然,结果被活活吓死了。
由此可见,既然这种空白被接受者认为是有意义的感知,那么空白就变成了符号。
开车的朋友可能会注意到这样一个细节,在一个十字路口处,如果你前面的车没有打向左转或者向右转的指示灯,也没有踩刹车或者亮红灯的指示,那么你就可能做出判断,对方要直行,此时的空白“没符号”就是直行的符号。
符号学的制胜法宝。
电影《但丁密码》作为罗伯特?兰登教授演绎的“符号学三部曲”之一,依然延续了前两部作品的大团圆结局,这个自带招黑体质的老头儿,在无妄之灾中惊险烧脑,又一次用符号学拯救了全世界。
既然意义是符号的生命,那这个生命就掌握在解释者的手中。
如果解释者就不接招,不把这个符号解释成某种意义,那它就不是某种意义上的符号。
还是前文和领导打招呼的例子,如果小职员脸皮厚点,或者心宽一点,就当领导没听到又怎样呢,就不会让自己徒增烦恼,这个“面无表情”就不是领导生气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