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在一名苗条女子引领下,走进一个矮子来。这人不仅个子低,而且身子宽,比例很不协调。
苗条女子随即退了出去。
矮子从进屋就哈着腰,带着笑,到了办公桌近前,更是龇起了大黄板牙:“张总好!卧龙先生好!”
目光在对方脸上扫过,张鹏飞盯在对方左脸那条新伤疤上,问道:“梁大力,怎么弄的?他们打你啦?”
听到这个问题,梁大力脸上立即现出悲怆之色,眼中也噙着泪花:“张总,他们不是人呀,这伤还是轻的。他们还在要命处下暗手,而且不留外伤,让人生不如死。我现在都怀疑自己是否还有男人功能,反正这一个来月当中,就没有一点反应。”
“他们为什么这么对你?”张鹏飞很是不解。
“就因为那天拆迁的时候,黄有才让我强行推房,结果我没推。”梁大力回复道。
“你说的是姓乔的?他也让快点推倒?他就不怕姓楚的收拾他?”张鹏飞再提疑问。
梁大力叹了口气:“哎,我当时也纳闷,结果他说我耽误了他的事,给姓楚的留下了机会,否则生米做成熟饭,姓楚的也只能面对现实。顶多就是再多吐出点拆迁补偿款,哪有后面这么多事。”
张鹏飞点点头,他倒也这么认为,觉得就是拆迁犹豫不决,贻误了最好时机。于是他又问道:“我也奇怪,你怎么不直接往倒推呢?那不过就是几铲子的事。”
“张总,不是我不想推,是当时我什么也不知道。就在我正等着接受指令的时候,就听一阵轻微响动,然后眼前一黑,就没了知觉。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姓楚的早到了现场,完全控制了局面。我把这事跟他一讲,他根本不相信,就给我动了非刑。”说到这里,梁大力终于流出了眼泪。
张鹏飞看看小诸葛,这正是小诸葛猜测的,说是楚天齐的人及时上了机械设备,控制了自己的人。现在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否则不应该这样的。想通以后,张鹏飞又不禁奇怪:“既然姓乔的这么收拾你,为什么还要放你回来呢?”
“他让我给您捎个话,让您不要瞎掺和,一切听他的,否则他就不客气了。”梁大力道。
什么?姓乔的果然背后捅刀子了。他哪来的这么大胆?
“叮呤呤”,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看了看来电显示,张鹏飞没有立即接听,而是摆了摆手。
梁大力点头哈腰着,退出了屋子。
张鹏飞这才摁下了接听键:“魏叔,有事吗?”
手机里传出一个公鸭嗓子:“鹏飞,你要小心呀,那人又背后捅刀子了。他这次回省里,专门带着姓雷的,现在又和姓雷的去密谋了,我想肯定要对你不利。”
“姓楚的和姓雷的对付我?”停了一下,张鹏飞微微一笑,“魏叔,你这消息从哪来的?是乔阳跟你说的吗?他今天可是和姓楚的同学聚会去了。”
“别管是谁,姓楚的肯定专为对付你,这没错吧?你可要早做准备。”公鸭嗓岔开着话题。
妈的,都想背后捅老子,姓乔的原来投靠了魏公鸭呀。张鹏飞咬牙暗骂道。
雁云大厦的那间客房里,早已经变得烟雾缭绕,茶几上、烟灰缸里满是烟蒂、烟灰,房间地毯上也有用脚踩瘪的烟头。
朦胧的烟雾中,那张人脸很是模糊,却又狰狞可怖,呼吸也是粗重无比。
“妈的,老子今天可是专为你而来,是你不给老子面儿,是你欲制老子于死地,那就怪不得老子了。”此人狠狠骂过,扔掉手中烟头,拿出了手机。
此人略一迟楞,抹了把额头汗水,手机上拨出了一个省会号码。
“嘟……”,
一声回铃音响过,手机里传出一个标准女声:“您所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占线?
还是故意挂断?
此人不由得犯起了嘀咕,心中也不禁忐忑:魏厅长会不会变卦呢?
会变卦吗?
如果魏厅长真变卦的话,我该怎么办?继续去装孙子,厚着脸皮去求那家伙?可那家伙根本就没通融的意思,相反还拒自己于千里呀。
如果要是两头都不接收的话,那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想都不敢想呀。
一瞬时,细密的汗珠再次渗出额头。
“啪”,火机声起,香烟又成了发泄的对象。
……
虽然时候已经不早,虽然也喝了好多酒,但张鹏飞还是没有休息。
他不但醒着,而且还在和人谈着事情。
张鹏飞双眼布满血丝,头发也稍显凌乱,半袖扣子扯掉了好几粒,几乎就快彻底敞胸了。
桌子对面坐着小诸葛,小诸葛也是一脸严峻。
狠狠吸了几口雪茄,浓烈的烟味进入口腔,窜入胸腔,呛得张鹏飞连连咳嗽,甚至一度咳的直不起腰来。
小诸葛没有劝阻放下雪茄,而是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咳咳咳”,
又是一轮重咳之后,张鹏飞抬起头来,脑门已经出现细密的汗珠,眼角带着一块眼屎。但他没有顾上这些,而是又叨着雪茄,吸了一口。这次用力要小的多,也没有被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