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八十八章 往事不堪回首

官涯无悔 关越今朝 3343 字 11个月前

一边奔跑,楚天齐一边注意着着火的民房。

只见“忽”的一下,一个东西抛了出来。东西掉到地上,是一个小男孩。

一个妇女马上抱起男孩,呼唤着:“儿呀,儿呀。”

其他众人则继续跺脚大喊:“出来,出来。”

来在近前,楚雄飞正要询问,就听“轰隆”一声,民房倒塌,废墟中似乎发出了两声闷哼。

“灵姑娘”、“小徐”,人们呼喊着,发出了哭声。

听到人们的喊声,楚雄飞才意识到出事了。

灭火、救人,一通忙活下来,废墟中挖出两个人,正是徐卫国和苗灵。两人面色灰黑,早没了呼吸。

“哇”,一声啼哭传来。

楚雄飞一怔,马上转身跑去,奔进高处那间民房。小屋子里,“葫芦娃”仰躺在悬空的简易摇篮里,正哭的响亮。

一个小孩子得救了,而另一个小孩却因此失去父母,不得不说是一种残酷。

埋葬徐卫国夫妇后,在屋子里简单收拾了一下。除了那把长命锁和五十块钱外,楚雄飞发现了一封信,徐卫国写给父亲徐大壮的信。虽然信里没有任何道歉字样,但那些家长里短的内容,分明是一种牵挂,至亲之间的牵挂。信里也提到了“葫芦娃”,就连“葫芦”所长位置都写的清清楚楚。

此时不但找不到首长,也不能去找,何况自己也成了首长的“帮凶”。于是楚雄飞离开小山村,把那封信寄给了首长的另一名警卫,带着“葫芦娃”远赴辽北山区,投奔了转业多年的战友高祥礼。

高祥礼的媳妇叫王娟,还有一个女儿,女儿比“葫芦娃”大一岁多,叫高礼娟。楚雄飞没讲“葫芦娃”的来历,老高夫妻也没问,但对楚雄飞和葫芦娃却非常好。

第二年夏天,小“葫芦娃”突然得了一种传染病,高烧四十多度,吃药也不管用。高祥礼便和王娟去采一种专治此病的草药,却不慎双双掉下山崖,失血过多去世。而夫妇二人就是至死,手里依然各攥着几株那种草药,草药果然治好了“葫芦娃”的高烧。

正是从那时开始,受老高夫妇舍己救人精神感召,楚雄飞用以前仅有的一点医学知识做基础,找来书籍自学。后来慢慢能够行医,尤其能够识别好多种草药,并制作一些草药膏、药粉。

掩埋了高祥礼夫妇,楚雄飞到了茫茫草原。由于当时形式特紧,楚雄飞改名楚玉良,靠替人放牧养活两个孩子。看楚玉良勤恳能干,当地一户农家在病重之际,把女儿尤春梅嫁给了楚玉良,当年老农就病故了。

第二年,混乱局面彻底结束,楚雄飞的“罪名”不复存在,但老首长徐大壮却杳无音讯。

为了更方便打探首长的消息,楚玉良携全家,以赤脚医生身份,从大草原迁到了现址——河西省玉赤县青牛峪乡柳林堡村。

这次徐卫军没有争辩,也没有插话,就那样低着头,不时摆弄一下衣角,仿佛做错事的小学生静听老师批评一样。

看到徐卫军这个做派,楚天齐觉得很恶心,但也在内心警醒自己:必须谨防这个女人。为达目的,她可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数落了一通,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女儿没有顶嘴的缘故,徐大壮停了下来。轻叹一声,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滑过,最后落到楚玉良身上:“雄飞,多亏了你呀,否则我的大孙子早没命了。你说说,当时到底是怎么救的他?”

楚玉良立正回答:“首长,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记不太清,就不提了。”

“你肯定记得,只是你不愿揭开那个伤疤,担心惹我伤神,也不愿令我难堪。没事,我已经看开了,有些事既已发生,便不可挽回,只能面对现实了。”徐大壮说着,向对方招了招手,“你坐下,听我开个头。”

“首长,我习惯了。”楚玉良依旧身板挺直。

“雄飞,你可能习惯了,可我却已经不习惯。”徐大壮“哈哈”一笑,“在位子上的时候,你这个警卫人员寸步不离,卫民这个秘书也是不离左右,我觉得还习惯。可自从退下来以后,便更喜欢自由,身边如果不时站着人,反而不舒服,你俩快坐下,这是命令。”

听到“命令”二字,楚玉良才坐下,李卫民也跟着坐到沙发上。

在爷爷刚才的“哈哈”大笑中,楚天齐听到的是苍凉,显然笑声是装出来的。

环视屋内众人,徐大壮轻叹一声,讲说起来:“哎,三十四年前,卫国大学毕业……”

在徐大壮讲说了事情起因后,楚玉良接上了后面的话:“卫国离家出走后……”

通过徐大壮引言和楚玉良的叙述,当年一些情景被还原出来,真可谓往事不堪回首。

……

三十四年前,徐卫国大学毕业了。

父亲徐大壮想让儿子从政,毕竟家中长子理应接过这个衣钵;而徐卫国却非要搞艺术,说什么要张扬个性;为此爷俩经常争吵,有时吵的特凶。

有一天,爷俩又说起了这事,没几句就大吵起来。

那时徐大壮正因被整而心烦,现在儿子又顶撞自己,顿时火气更甚,便厉声道:“你要不听老子的,就滚出这个家。”

徐卫国年轻气盛,直接回了句:“滚就滚,我早受够了封建家长制。”

不但不说软话,还针锋相对,徐大壮哪受得了?直接吼道:“要是敢出这个门,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好。人们常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是父亲的,肌体是母亲的,那我就把头发还给你。”说着,徐卫国抓住一绺头发,使劲一扯。头发没扯下来,倒疼得他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