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河源和陈有竖的复仇,除了人,也还要拿回他们应有的东西。
再一点,江澈绝不会让老彪和三墩太冒险。
他觉得是时候给点警示,敲打敲打了,不然那俩货就要耐不住,在晋西北的江湖里彻底混出来了,搞大发了。
当郑忻峰找到江澈,说曲光山的态度和条件,说:“正好,我就把婚礼放到晋西北去,帮河源和有竖起一次大势。”
“这……”
江澈原来的计划,是在陈有竖和秦河源布置完善,最后一锤定音试成败的那天,用郑忻峰结婚的借口,把林大援拐去。那样至少如果事败,还可以当场抱佛脚,试试看能不能保秦河源和陈有竖一命。
“真放那边办,会不会不太好啊?”
婚礼现场说怎么冲突,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宜家门店已经开过去了,关系一直在走。
另外登峰郑忻峰结婚,到场的人更不可能太一般。
江澈的意思,是担心真的婚礼当天赶上这事,会不会太煞气?!
“怕什么,咱可是青云门,再说我老郑鸿运当头。”郑忻峰说:“沫沫也同意了。她没什么这方面的顾忌,现在也整个把自个儿当咱青云的人了。”
江澈还是有些犹豫,说我再想想。
两个人换了话题,郑忻峰笑着说:“对了,前阵子有人找我拍广告。”
“啊?”江澈有些糊涂,说:“谁啊,什么广告,怎么会找你?”
“王光兴啊,椰树椰汁。”郑忻峰说:“他给我形容,说让我被一群泳装美女围着,突然一拳将一盒椰汁捶爆,然后椰汁四溅,我和姑娘们在椰汁雨里蹦啊,跳啊……
价钱开得还不错。”
看他有点儿动心的样子,江澈笑着说:“你家曲沫能让你拍?”
“能啊,她说她不怕丢人。”
郑忻峰说完笑起来,堂堂登峰老总,自然不可能真的去给别的饮料公司拍广告。
但是他真的缺钱。
“想想,也只能靠摆酒骗红包了。”
晋西北矿区沙尘漫天。
一处处正规不正规的小煤矿把地面分割,剥裂,像扒掉了一层皮,裸露的土石给人一种荒凉感。
也有树,但是积灰发黑。
车在运煤的道上走一趟就得洗一遍,多数人干脆就不洗了,反正就连人的脸上和身上都避不了煤灰。
几十部脏兮兮的车子坡上坡下,横七竖八,停在一处有些古旧的农家大院前。
连了几户人家的院子面积很大,房间也多,还有几个地窖,这里如今是个饭店。
按说饭店应该开在城里才对,但是胡虎(胡彪碇)和邓三(赵三墩)的饭馆偏就开在矿区……
因为他们原先不懂。
在外人看来,这个开错了地方的饭店门庭冷落,大白天的,只有两个女服务员在店门内一遍一遍地擦拭着不断落灰的桌面。
但其实热闹的都在里面……
“真要是到最后,知道铁定赚不出那笔钱了。”赵三墩扭头示意了院子最里头那几个不断传出吆喝声的房间,攥拳头小声说:“把这些人全堵了,抢一票,再绑一票,应该差不了太多。”
不管在哪里的江湖,赵三墩的主意都万变不离其宗。
他们俩是有个小矿,但是如今已经不怎么管了。目前情况,李老板手下的弟兄顺手帮着挖,贺老板的车和门路顺带帮着卖,省时省力,每天都有些进项,但是显然是不够的。
煤价还太低。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本也一样为钱的事情愁了许久的椭圆军师老彪淡定笑了笑,“我昨天想到个很好的主意。”
赵三墩惊喜问:“什么?”
老彪成竹在胸,说:“要是赚不到,我就偷偷拿自己的钱补上。”
赵三墩:“……”
老彪:“不就两三百万吗?我有,你忘了?”
赵三墩想了想,说:“倒也是。”
最为难的一个问题竟然就这么解决掉了。赵三墩一阵轻松,转而担心起秦河源和陈有竖来。
他们俩的情况和彪墩二人组不一样,他们的情况要入场,只能是摆几个临州带来的人在明面上,把自己藏在幕后,慢慢发展、扩张、谋划,同时紧盯每一点变化,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