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且盼着他来骗呢,结果都失了望了。
转头想想,倒是江澈真被劝退了的话,深大从此没了他的《三体》评书连载,没了ufo社的广告公司,没了他时不时的一出折腾,没了他那张脸……似乎日子里就缺了点什么的感觉。
“你们先别这样啊,说不定我就过了呢?”江澈说。
大家都看他,笑着说:“是啊,是啊。”但是语气其实都很虚。
他们这样的原因在于江澈最后还不知道成绩的这个科目,叫做《经济学原理》,是横跨好几个系都在上的一门课。
其实这科目就本身特点而言,考试应该不算很难,属于好好背一背差不多就能过的那一类,问题在于教这门课的那个快七十岁的老头,陈教授。
人不是一般老师教授,是已经退休后,深大费了好大劲再去给聘请来的。平时除了上课也不归深大管,没事时不时还去深市、粤省,甚至上面部里参加几个经济会议,旁听然后提提意见,当参谋。
深大有钱但是起步晚,从建校起一直存在这种外聘情况。
这也就等于是说,陈老头可以很任性……事实上,他也真的很任性,深大上学期期末这门课的考卷完全超纲,考得除小部分学霸外的所有人一脸懵逼。
这不重要,因为大伙都知道,大学不及格也是要控制比例和名额的,所以你不一定要考到六十分,只要考得比一小撮倒霉鬼强就好了。
这是对的……但是有时候好像也不全对。
陈老头最后硬是挂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人。老头对此的解释是:“既然是天之骄子,就要有点精英的样子,不然国家发展指望谁去?”
“指望清华北大去啊。”
学生们只敢在心里说。
“就是,那么多大学呢……我们将来又不是985、211。”
已经有了身为深大人的觉悟,江澈很想抱怨,但是他的这番话,更只敢在心里说。
张杜耐清早起来洗自己衣服的时候,把江澈一直扔着忘了洗的两件衬衫顺带洗了,晾了。
这事要是过个20年大概会被引申得乱七八糟,但是搁眼前其实单纯,张杜耐同学可能只是觉得江澈应该差不多就要收拾东西走人了,脏衣服装箱子里容易闷臭。
另外,今早上他还把江澈已经好久不让他带的早餐也一起带上了。
江澈起床的时候早餐就搁在旧桌子上,仨馒头,加一些个榨菜。江澈也没问是谁帮忙带的,倒了缸开水放手边,直接拿起来就吃。
吃的时候把馒头掰开了,把榨菜夹进去,一口咬下去就不缺味道。
二十来岁正是饭量大的时候,三个馒头没几分钟就下了肚。江澈灌了几口水,收拾搪瓷盆,发现原来底下还有一张纸条。
没办法,张同学最近被禁止和江澈说话,他选择了写字。
这特么有区别吗?
第一句:【对不起啊,老江,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你说的那个毒奶,总之很对不起。】
这话在江澈读来是带语气和表情的,单纯的张同学看起来是真的把江澈的玩闹话放心上了,主动对挂科负责,并且内心很愧疚。
江澈看到这有心宽慰两句,说这事其实应该也就是正好赶上了,真正的原因还是他自己不够用功外加旷课,不及格纯属活该。
抬头看看,张杜耐好像已经提前走了。
视线朝下又看了一眼。
还一句写得有些疏离,似乎不一定要江澈看到的样子,【老江,你要是被退学了,会待在深城还是回临州啊?会重新考大学吗?再考吧,反正你年纪也不大,新一届大一还有个28的呢。】
“……”江澈笑一下,连忙收回刚才的想法,在心里说:你就是真的毒奶,你不要赖。
把纸条收起来放进口袋,江澈抱上书跟剩下几个室友们一起去上课。
话说306寝室之前已经走了童阳和廖敦实两个人了,要是这回再走一个江澈的话,在这个大学生还很珍贵的年代,就真的很邪门了,也不知学校会不会请个大师来做法驱邪,或者干脆以后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