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方也意识到,此非速战速决的良计,很快便将撞门之人收回。
这大门,暂时是无碍了,魏七沉沉叹出一口气,“走,我们上去!”
才上城门楼不过将将站稳之际,就见对面敌军箭雨齐发,箭羽掩护之下,数人扛着云梯,直逼城楼。
“他们要加云梯爬楼了!”
魏七冷冷一哼,“爬灰老子都不怕,还爬楼!别忘了,咱们在上面!他们在底下,还不是任由咱们!”
插科打诨的一句荤话,让城门之上凝重的气氛骤然微松,甚至有人笑出声来。
箭雨齐发,他们躲在高而结实的铁盾后面,听着箭头撞击铁盾的噼噼啪啪声,魏七侧耳倾听门楼之下的脚步声,算着距离。
及至那整齐而不杂乱的步声逼直城门下,魏七下令,“你们十六人留下,其余人,除了盾牌手,全部退后,准备麻袋。”
一声令下,那些属于萧煜势力的十六人齐刷刷站在魏七面前,等候安排。
剩下的人,一面莫名其妙的去拿麻袋,不知道魏七又有什么妙计。
魏七一通调派,那些密密实实布防在门楼上的盾牌,便间隔抽调一个。
露出齿状空隙。
被抽调下的盾牌原地立在门楼上,而盾牌手,则由原本一人一个盾牌变为二人合力看紧一个盾牌,一个负责握牢,一个负责用火炭将盾牌烧红。。
他们的任务是,决不能让盾牌倒下。
至于那十六人,则分散立在盾牌后面,手握钢刀,蓄势待发。
后面那些手持麻袋的,不敢露头,按着魏七的吩咐,全部半蹲在地。
敌人脚步声,终于抵达门楼底下。
云梯一竖,那些如雨的飞箭顿时停下,就有嚯嚯嚯的攀爬声传来。
听声音,来者实在不少。
城门之上,登时气息一滞,无数双眼睛闪着腾腾杀气,直直凝着盾牌之间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不过倏忽,便有第一批人爬上云梯。
油毡不仅杀人,让人意外惊喜的是连他们用来撞门的巨木居然也点燃,这巨木横在城门前,登时火势燃起,反倒成了阻拦敌军的一道火线。
魏七身侧的将士登时欢呼,“成了,成了,烧死他们,娘的!”
外面人肉的灼烧味伴着血腥味,浓郁刺鼻,激发了这些铁骨铮铮男儿的斗志。
魏七转头问身后兄弟,“炭火可是准备好了?”
那人回答:“备好了,怎么用。”
指了门上的铜钉大栓,魏七道:“用炭火,将这些触手可及的铜钉,给我烧的滚烫。”
五人一队,一共两队,立刻执行。
等到大门的铜钉被悉数烫的滚热通红,外面的嘶喊声也渐渐弱了下去。
敌方人数庞大,方才纵然一通火烧,可烧死烧伤的,也不过是极小的一部分。
根本没有触及他们的根本。
不过是魏七的拖延缓兵之策罢了。
眼下,火势一去,对方新的一轮进攻,又开始。
没了撞门的巨木,可对方有的是人,为了预防再次被火攻,敌方排头部队攻门,后面的弓弩手则集中进攻城门,使得城门之上的人,不敢多动。
如此,那些如潮的将士,很快便冲到门前。
听着脚步声冲锋声,魏七死死盯着面前的门。
他身侧,那些负责用炭火将门上铜钉烤的滚热的将士,双目灼灼,带着期待的幸灾乐祸,一样盯着眼前大门。
脚步声抵至门前,大门才被狠狠一撞,外面登时发出惨叫声。
滚热的铜钉将撞门之人烫的皮肉都粘在那铜钉之上。
可惜现在是初春,若是夏日,效果更甚。
听到外面的惊呼,几个用炭火烤铜钉的人,咧嘴发出大笑,“太他娘的解气了!”
然而,这到底不过雕虫小技。
这铜钉,也只是将对方的阵脚阻乱片刻。
很快,门外那些未被烫伤烫死的将士便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