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渊也是个裙下无脑的,被婉晴娇娇弱弱含泪带嗔在胸前几番嘀咕,脑袋一昏,就点头应下。
锦缎是董渊买来的,婉晴自然有恃无恐,大张旗鼓的送到府上针黹房,量了尺寸,让做出一件同白氏身上一模一样的褙子来。
这下,府里就越发热闹了。
一个正房夫人,一个行进小妾,却是穿着颜色质地花样款式,什么都是一模一样的褙子,却是一个面容蜡黄身子丰臃,一个娇俏明媚亭亭而立。
莫说下人如何说,就是落在董渊眼里,也恨不能立刻就把婉晴扶正。
可妾室到底就是妾室,将妾室扶正这样不合规矩的事,也唯有商贾百姓之家做得出来。
身为永宁侯,妹妹又是宫里的宠妃,董渊就算脑子彻底被婉晴挖空再重新安装,也绝不肯做出那种事。
纵然有朝一日,白氏真的没了,他也只会另娶延妻,婉晴,最高,也只是个贵妾。
这一点,白氏心头明白,董渊心头明白,可婉晴却是不明白。
小家小户里长大的孩子,她见了太多老爷宠妾灭妻扶妾为妻的事,自打成为董渊贵妾的那一刻起,便无时无刻不做着永宁侯夫人的梦。
无时无刻不盼着,白氏早死且不超生。
暮色渐临,屋内燃起跳跃的火烛,将一室照的通亮,白氏靠着身后一个靛蓝色大靠枕,对坐在她对面的董渊道:“策哥儿搬出去都多少日子了,你心头就不记挂?你还是不是他父亲,我看,你这心里,早就被那小狐狸精迷得连自己个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被白氏当着一屋子丫鬟的面这样不留情面甚至出言不逊的数落,董渊心里面上登时挂不住。
再加上今日在外面,受了同僚几句闲话,本就心头不痛快,当即便没好脸色道:“策哥儿到底为何搬出去,难道你不是心知肚明,你若不折腾,他好端端永宁侯世子,何必另开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