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在顾玉青连喘息都觉得颤抖的时候,那双脚不偏不倚,驻在了她的面前。
无论这皇子是谁,床榻上的萧静毓都是他的骨血亲情,顾玉青简直难以想象,他将要用怎样的目光和心态去看这样的萧静毓。
不及顾玉青思虑他走过来究竟要做什么,透过暗柜缝隙,顾玉青看到他顿下身来,修长的手指伸向暗柜。
可恨暗柜上所雕刻的花纹太过繁琐,缝隙太过狭小,就是这样的距离,顾玉青也只能隐约看到他眉清目秀,却是看不真切他的脸。
他的手离暗柜越来越近,顾玉青深深吸上一口气,却是屏住在那里,不敢呼出,额头渗出一层细密密的冷汗,捏着帕子的手更是滑唧唧的。
不需将暗柜打开,只要他略略朝暗柜撇上一眼,就能发现,这里面的古怪。
按照她的吩咐,青红在关上暗柜门的时候,有意将吉祥的衣角夹在外面。
鹅黄色的绸缎,鲜艳的那样一目了然,除非眼瞎心盲,否则怎么会看不到。
眼见他修长的手指停在暗柜边,手下就是吉祥那衣角,顾玉青心头涌上莫大的恐惧。
天!
她苦心安排的一出将计就计,难道就要这样把自己折进去?
这就是古人口中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脚吧。
吉祥捏着手中利刀,已经是一触即发的样子,双目炯炯,一瞬不瞬盯着外面那只手,只要他将手覆上暗柜,她便出刀。
周遭的空气似乎也被这只手搅得含了冰渣,瞬间凝固。
就在顾玉青和吉祥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提心吊胆时,那手指却是突的转了方向,抄手捡起地上一样东西,衣料窸窣,顾玉青瞠目结舌看到他起身,然后抬步离开,不带一丝犹豫。
他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