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非但如此,二叔向来风流浪荡,早些年二房院里一个通房难产而死,那个时候,秦玉楼刚开始学着掌家不久,得了消息,只说肚里的娃娃过大,那通房足足生了一整个晚上,最终体力不支难产而死,而娃娃被弄出来的时
候,浑身青紫,被活活给闷死了。
因秦家人少,府中的事儿,尤其是后院的事儿,相比旁家而言,算是清净些的,但偏偏这么几桩糟心的腌臜事儿,都与有孕生养有关,是以,秦玉楼记忆犹新,心里头勉不了留了些阴影。
又加之,此刻她的肚子比之旁人,尚且要大上许多,难免多想了些。
屋子一片寂静无声。
良久,戚修只搂紧了秦玉楼,哑着声音沉声喃喃着:“生一个,就生这一个”
秦玉楼先是一愣,随即待听明白了,只微微瞪着眼一脸惊讶的问着:“夫君此话当真?”
顿了顿,却又有些不信似的,继续道着:“夫君之前不
是还说定要生上七个吗?万一此番生个姐儿怎么办?夫君可是戚家长子长孙,身上可是肩负着为戚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重任?生一个哪行?还是说——”
说到这里,秦玉楼一咕隆麻溜爬了起来,斜眼瞅着戚修,微微眯着眼道着:“莫非,夫君想让旁人来生?哪个?莫不是那个怡红馆里的千蕙姑娘不成,还是就咱们院里那个对你一直心心念念的你曾经的贴身侍奉的小相好?”
戚修思绪原本还一直停留在难产,及“保大”还是“保小”上,结果冷不丁便见话题不知何时竟已转移到了“千蕙姑娘”及“小相好”身上呢?
千蕙姑娘他知,只是小相好是哪个?
他只知,她倒是有个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小相好!
这大冬天的,瞧着妻子将圆溜溜的大肚子露在了外面,尽管屋子里暖和,仍是怕她着凉了,戚修只忙将秦玉楼的
衣裳拉下来,盖好。
又看着妻子瞪圆着眼、微微咬着唇,数月不见,竟活像个小孩子似的,既黏糊、又随时随地炸毛,偏生又生了这样一阵妖艳魅惑的面容,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竟完美的展现在了同一张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