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这么多人来,还抗拒执法,可不就是反了?
秦凌根本没搭理他,只转头向杨鼎跪倒。
杨鼎眼睛一眯,打量了一下身前这个穿着得体,身手不凡的小公子,然后拉了刘知府一把:
“莫急,既然已经来了,不妨就听听,她到底想说什么。”
秦凌瞪了刘知府一眼,把自己手中的状子举过脑袋:“回大人,小人状告本府知府刘云钦,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望大人明察!”
刘知府立刻叫道:“你胡说,秦凌你疯了!”
杨鼎皱了皱眉头,瞟了刘知府一眼,刘知府不敢吱声了。
清者自清,作为一方父母官,刘知府连这点淡定都没有,实在是有失官仪。所以杨鼎看他一眼,他就不敢再说话了,但是一双眼睛却仍然盯着秦凌,直欲喷出火来。
杨鼎看了看秦凌,没接状子,反而沉声道:
“民告官,要先挨二十大板,你可知道?”
秦凌一昂头:“草民知道。”
“那你还要告?”
“要告!”秦凌咬牙,梗直了脖子,“草民此来,不单单是为自己而告,更是为全永安府的百姓而告,为那些无辜死去的冤魂而告!草民不惧行刑,望巡抚大人明察!”
外面,柳清风成高明卫大海等人都湿了眼眶。
“您的队长就因为我跟您有过节,就能对我下如此杀手,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手下,是严副镖头的福气,我看有银子的话,严副镖头不如留着抚恤他们那些留在世上的亲人。”秦凌似笑非笑,“经过这件事,我也长了教训,我看咱们两家还是讲和的好,严副镖头觉得呢?”
严天生的眼睛眯了眯,但是脸上并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反而认为秦凌说得对。
于是两个剑拔弩张的对手就这么握手言和了。
表面上谁也看不出严天生心里的不甘,也看不出秦凌的怨恨。
日子太太平平的继续过下去,秦凌接着走永安府到梁州府的这一趟镖,但是因为出了这样的事,另外三家再也没有人跟秦凌抢这趟生意了。
在卜安的调教下,几个镖师的功夫都突飞猛进,很快可以出去接活了,秦凌先接了城里的几个活,完成的都不错,渐渐的名气也打了出来,生意一天比一天好。
转眼就入了冬。
自那天之后,秦凌再也没有见过诸葛云乐,不知道是因为她笃定了要自己办好事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他是听了话,没有再主动来找她,但是秦凌心里却有点感觉,他们两个人都在等,等一个机会。
这段时间秦凌也没有闲着,跑着往书院去看望了几次裴温,目的是要跟他打听一些事情,好在不负所托,裴温给了她想要的消息。
裴温是来这里的书院读书且备考的,备考的是明年的春闱,书院的老师管得严,旬日才能出来一次,秦凌想见他,一个月最多见三次,加上裴温又要去书信到梁州府,一来一去就浪费了好多时间,得到消息的时候,永安府的第一场雪都下来了。
“我看,差不多是咱们该出手的时候了。”秦凌合上了信笺,对卜安和成高明等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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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冬,日子就不太好过了,永安府地处中原偏北,冬天很冷,尤其对于来自南方的人很不友好。
刘知府刘云钦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在这永安府做了两年知府了,仍然是十分不习惯北方的干冷天气。
但是他却没有功夫抱怨,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
巡抚大人要回京了,正好路过他这里,他要接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