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人哪敢怠慢,忙去了禀报谭大娘子和何初尘。何初尘闻声,双腿一软,跌坐在凳子上放声大哭。徐娘子乃何府一小妾,是潇湘郡主的庶母。众人见初尘如此悲伤,莫不为之动容。
何府来人和初尘匆忙离去。
永州何府内。
按照湘楚这边的习俗,人死后需要挑选吉日入殓,吉日定在三日后,人们用硝石溶水制成冰块放在棺内。何初尘跪在灵前,一通闹腾之后,众人才同意将棺材打开。只见棺内的徐娘子,脸色白净细嫩,神态安详如初,一如生前那般慈祥,就像是睡过去了一般。
“徐姨怎么死的?”初尘伸手去摸徐氏的脸颊,止不住大哭,没想到自己刚离开祁阳城,徐姨就遭此不测。
“徐姨她自尽了,初娘节哀。”一旁有下人回道。
“自尽?怎么自尽的?徐姨好好的,为何要自尽?”
“徐姨在江边用一支荷花簪刺入了胸膛。前日亥时,徐姨出了门,到了子时还不见回来,众人便去寻找,后来有渔夫发现了徐姨的尸身。”
“什么荷花簪?我根本没见过徐姨有什么荷花簪!”
“郎君说,那是他赐给徐姨的,想来徐姨极为看中,从不曾示于人前。”
初尘怒气冲冲地进了何樰的书房,“徐姨她怎么会自尽?父亲有没有去调查清楚?”
何樰此刻神情颓丧,仿佛老了几岁一般,并不答话。
“我想一定是有人杀了徐姨,一定是母亲做的!”
“休得胡言!前日夜里,我在你母亲房中留宿,她未曾踏出过房门半步。”
“母亲是你的发妻,你当然维护她了。”
何樰冷笑道:“你可是潇湘郡主,是楚国才女,人前温良恭俭,人后就这般原形毕露?你对你父亲如此无礼,传了出去,你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名声可就毁了。”
何樰说完后,不再理会初尘,径直出了门。初尘不敢再纠缠,父亲并不宠爱她的生母,且这些年来,自己分到的父爱也有所不足。
一旁的奶娘陈氏见何樰出了门,对初尘说道:“那日,柳大娘子确实没有出过门。”奶娘陈氏是初尘的心腹,初尘没理由不相信她。
“不是她,那还能是谁?”初尘的话语里,充满了对柳氏的怨恨。
湘江边,孤舟上,何樰拿出那支荷花簪,反复摩挲着,昔日旧事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