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夏的微风带着一丝丝灼热的气息席卷而来,陈楠生觉得焦躁不已,不顾深夜,又给宗教授发去了信息。
“教授,我觉得这个案子还有受害人!”他把自己的分析和宗教授说了一遍。
宗教授的头像突然亮了。
“很不错,楠生,很早我就说过,你就算不是一个杰出的外科医生,也可以成为一个杰出的心理学专家,可那时候,你不信。”
“你觉得我的分析靠谱吗?”
“略显稚嫩,但有可取之处。”
“我可以跟警察说我的想法吗?”
“当然可以,专业的警察会分析所有情报的价值。”
陈楠生的指尖犹豫了一下,“教授,犯罪心理学真的可以描述犯人的画像吗?如果可以,那是不是很多案子都可以适用?”
“这样吧,楠生,我跟你描述一个案子吧。”宗教授的头像快速跳动着,紧接着一大段话一大段话跳入陈楠生的眼帘。
“1978年1月,一个卡车司机回家,发现自己怀孕的妻子死在了家里,尸体边上还有一个酸奶盒,盒子里有酸奶喝鲜血的混合物,看起来像是凶手喝了死者的血,另外,死者身体的几个重要器官也不见了,看起来像是被割下来以后打包带走了。”
陈楠生尽量的不去想那些画面,可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震动和不安。
“警方调查了后无法明确杀人动机,一筹莫展之时,请了fbi行为行动组的专家拉斯-沃尔帕格尔,沃尔帕格尔很快根据犯罪现场描绘出了凶手画像——白人男性,25-27岁之间,很瘦弱,看起来永远处于饥饿状态,居所很邋遢,本人也不修边幅,长期不更换衣服,头发凌乱,肮脏,身上随身携带犯罪证据,并且可能是一个精神疾病患者,有吸毒史。凶手独来独往,不善和人交集,独居,没有工作,可能还会因为身患疾病向政府领取补助,因为身体原因,没有服过兵役,高中或以下就辍学,多半患有一种或多种偏执症。”
“正当沃尔帕格尔描绘出详细画像的时候,凶手再一次犯案,仅仅几天后,凶手再距离上次犯罪现场不足1公里的住所,杀害了三个人,一个36岁的女人,她6岁的孩子,以及一名男性亲属,凶案现场混乱不堪,同样的是,女人的尸体又被肢解了。”
“针对这一次犯罪,沃尔帕格尔继续对凶手进行画像,他认为凶手有一辆长满铁锈、凌乱肮脏的车子,因为凶手的精神状态过于混乱,以至于只能在家附近的地点进行作案,并且在作案后很可能返回自己家中,他绝对是独身,住在被遗弃的汽车旅馆或者久不开工的工地内,在成为杀人凶手之前,他应该在当地有过偷盗或者性侵的案底,而这个偷盗,不是盗取金钱珠宝,更多的是女性的内衣物进行性-幻想和性满足。”
陈楠生对面对银白的电脑屏幕,认真的看着宗教授打过来的每一段话,他在寻求犯罪现场和犯罪人格之间存在的逻辑和联系,千丝万缕间的纠葛,经过大脑的思考和处理,渐渐的显得明朗。
“教授,谢谢您,今天和您的谈话很有启发,我相信您这个案件中最后犯人被抓获,应该和画像上的人相差无几,之前,是我太过于浅薄,以后还要叨扰的地方,请您多多海涵。”
陈楠生指尖飞舞,这一次的夜聊,对他的启迪太大,他想要守护江佑安,但是江佑安的能力已经超出了他认知的范围,这一次福利院的性侵案件引出的一连串事情,已经让他措手不及,不再是简单的对陈思思做心理疏导,和警察聊天扯皮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他甚至可以想到将来,佑安可能会更多的看到这样的犯罪心理,她像一张白纸,她注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注视在她,陈楠生害怕,害怕哪一天,江佑安会跌入深渊,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