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吹得鼓起他身上的亵衣。
红色的艳梅随风起,贴着凝白的肌肤往下落。
风太大,竟将他的衣物吹开了。
陆不言还清楚记得那衣物被吹开时,无数漫天梅花蜂拥而至,将那玉人团团围住,而最令人神醉的是,小郎君的身上竟会开出幽香扑鼻的梅花来。
诡异,太诡异了!
“大人,你看,这朵花真怪,跟别的花都不一样,它居然有这么多花瓣。”苏水湄从地上捡到一朵梅花,兴冲冲地奔到陆不言面前,笑得跟个孩子一般天真。
小郎君身上披了件斗篷,跑过来时眉眼欢愉,笑声清脆。斗篷飞扬而起,溯风冷冽,却吹不散她眉眼间的纯稚之色。斗篷下,那若隐若现的腰肢,细到不堪一折。
跟梦的一模一样。
就是多了一层衣物。
陆不言掩下眸晦暗,看到苏水湄手里的梅花。
这朵花很漂亮,也很古怪。别的梅花都是五瓣花瓣,它偏生长了八瓣,挤挤挨挨不说,生得还分外活力。颜色比旁的更深些,浓郁的红,衬在小郎君的白肤上,扎眼异常。
而这种花,跟陆不言梦那些生在小郎君身上的花一模一样。
小郎君垂眸,将那花抵在唇上鼻间,双眸微微敛下,细长眼睫垂落,遮住一点波光潋滟之色,平添柔美。
“这花还挺香的……”苏水湄话还没说完,那边陆不言突然骇得面色一白,抬手就把那花抢了过来,并呵斥道:“闻花不能好好闻?”偏要搔首弄姿的!到底是在勾引谁!
苏水湄:???
陆不言攥着手里的梅花,心脏狂跳不止。
不对劲,不对劲,他太不对劲了。
难道是他吃得药汁有问题?
想他陆不言,不管是杀人,还是自杀,从来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哪里像今日这般跳得好像马上就要死过去一样。
男人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转身就走。
苏水湄看着健步如飞的陆不言,想着这梅林真是集齐了天地灵气之地啊,先前还走不动路,现在就健步如飞了。
陆不言一路往回走,他绷着一张脸,整个人严肃的骇人。
郑敢心迎面看到自家老大,没眼色的打招呼,“老大。”
陆不言停住脚步,转头,直视郑敢心,“如果你看到一个人,总是想些怪的事,这是为什么?”
“怪的事?”郑敢心歪头,“什么怪的事?”
陆不言难以启齿,“就是那种怪的事。”
郑敢心还是一脸憨憨。
陆不言想,这个憨憨平日里对这种事情一点就通,怎么今天就怎么都说不通呢?
“你去花楼常干的事。”陆不言自暴自弃。
“哦~”郑敢心了然,露出一脸老司机的笑,“大人,您这是长大了,春心萌动了啊?”
春心萌动?
陆不言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