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不行!我们都扮了,你还想不扮?”杨彦柏捂着自己还冰凉凉的脖子,拿出自己属于上司的气势,“你也要扮!”

这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硬是赶苏水湄这只鸭子上架。

面对这种一人入地狱,不如大家齐齐如地狱的场面,苏水湄终于明白了陆不言为什么是条疯狗。

真他妈的疯。

杨彦柏去搜刮女子用的衣物用品了。

苏水湄紧张地绞着一双素手来回踱步。

那边胡离手持茶盏,靠在一旁吃茶,看到来来回回不停歇的苏水湄,贴心的把手里的茶碗往她面前递了递,“吃茶吗?”

苏水湄哪里还吃得下茶,请陆不言吃花瓶还差不多!

实在是太紧张了,紧张的苏水湄都有点同手同脚了,她看一眼胡离,想起一件事,她压低声音问,“你刚才是怎么说服杨彦柏的?”

胡离转着手里的茶碗,俯身回答,“我跟他说,如果老大抽到绿签,他就可以当老大的相公。”

苏水湄:……

苏水湄下意识朝陆不言的方向看过去,陆不言正在擦他的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印在那柄被擦得噌亮的绣春刀上,跟恶鬼一样。

虽然是个长得很好看的恶鬼,但还是只恶鬼。

其实,苏水湄也有点好,陆不言如果穿女装的话一定不差。不,不是不差,而是非常不差!

看着陆不言的脸,苏水湄想起了她绣的那朵牡丹花。

陆不言虽面冷,但他的脸一点都不冷,反而极艳,只是平日里大家都被他威风凛凛的疯狗名号吓住了,连带着这张本该倾国倾城的脸也被笼罩上了一层阴霾之色。

他生得极好看,是那种看一眼便不能忘的模样。如果再多笑笑,别开口闭口就是尖酸刻薄的话,也不要杀那么多人……该是如何一个风靡京师的俊美人物。

“来了,来了。”杨彦柏咋咋呼呼的出现,辛辛苦苦地拖来一箱衣裳。

苏水湄立刻把视线从陆不言身上移开,想着这副皮囊放在陆不言这条疯狗身上真是糟蹋了。

箱子“轰隆”落地,离得最近的郑敢心掀开那箱子盖一看,只见里面密密麻麻,五颜六色都是罗衫袄裙,被粗鲁的塞成团,皱巴巴的绞缠在一起,一看就是杨彦柏干的好事。

苏水湄身为女子,自然爱美,这些罗衫袄裙一看就是她买不起的样式,不过难免太过暴露,也太过花枝招展,不像正经小娘子穿的。

“这些衣裳是从花娘那拿过来的?”胡离随意挑拣了一下,然后摇头,“不行,不能穿。”

“怎么就不能穿了?”杨彦柏瞪眼。

“我们扮的是新妇,不是从花楼里出来的花娘。”

“那你想怎么办?”

“让花船靠岸,去临近的地方买女子用品。”

“真麻烦。”杨彦柏嘟囔了一句,然后出去吩咐船夫寻临近的地方靠岸。

“哎,这玩意拿出去,碍事。”胡离踢了一脚那装着女子衣物的箱子。

杨彦柏走回来,哼哧哼哧拖了两下,累了,摊牌了,不装了。

“人呢?死了?给本少爷滚出来!”杨彦柏朝上面喊了一句。

上面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声响,然后跃下两个黑衣人,跪下朝杨彦柏拱手道:“少爷。”

“拖回去,拖回去。”杨彦柏用力挥了挥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