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河这段时间苍老了很多,他已经不是安大那个受人景仰的系名教授,也不是电视节目里侃侃而谈的名学者。
他现在只能待在家里对着牢骚不断的一家老小,每当走出去,都害怕碰到熟人。
他以前醉心研究学术,家里的事情全部交给苏玉莲。
他问苏玉莲家里还有多少存款,苏玉莲支支吾吾,等把几张卡拿出来一查,结果让他大吃一惊。他的工资加上一些讲座和节目外,足可以应付一个小康家庭的日常生活。更别说他还有一笔为数不少的存款,是华声敏留下来的。
他当时就大发雷霆,“你把钱都用哪去了?还是自己藏起来了?”
自从他不上班,苏玉莲就没了以前的殷勤和小心,“这一大家子花费不要钱?你老子大字不识几个学人家下象棋,还买一副玉雕的象棋,逢人就拿出来嘚瑟,你妈也好不到哪去,金项链就买了好几条,整天打扮的跟个老妖精一样!”
“你!”许清河气得说不出话来,已经毫不怪一向体贴温柔的妻子变成一副泼妇相。
那头,许老奶已经拿着拐杖冲过来要打苏玉莲,“你这个贱胚子,我今天非打死你!”
许音看她妈被打,自己刚还被老太婆骂,从沙发那蹭地窜过来,抓住她奶奶的胳膊就往地上搡。
许老奶一下子重心不稳,“啪”就摔地上,进气多出气少了。
苏玉莲和许音心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
许清河急急忙忙把人送医院,等抢救过来,不仅瘫痪,连话都不能说了。
许老头身体本来就差很多,听说老伴躺医院了,一刺激心脏病发很就过去了。
法院的判决也很下来,限定他们一个月之内搬离这处住宅,并且按判定书赔偿业主补偿金,否则将依法强制执行。
许清河不敢去找华昭,她从八岁以后,再没正眼瞧过他,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更不要说是叫爸爸。
他知道她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