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还是很介意。

史蒂夫问自己为什么，是因为他不认可年轻人的恋爱观念吗？其实他也没这么老土，这种事在上个世纪又不算罕见。

他保持沉默，连一句注意安全都不知从何开口。

辛西娅停下脚步。

她问：“史蒂夫，我这样会让你感觉到痛苦吗？”

史蒂夫还是没说话，但他的表情已经足以说明，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辛西娅长长叹气。

说真的，对于她接下来要做的决定，她心里还是很可惜的。但她过往的经验告诉她，这么做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是最佳选择。

她用特别平静的语气说：“史蒂夫，那我们先分开吧。我这段时间不会回这间公寓了，你可以住在这，不想住搬出去也行，都随你高兴。”

史蒂夫懵了。

他上一次产生如此强烈的时空错乱感，还是刚醒来时冲到时代广场上，那些大屏广告和高楼大厦让他无所适从。

那次是横跨了七十多年的岁月，但现在呢？

史蒂夫甚至怀疑，难道他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了一场时空穿梭？还是他听漏了什么，多眨了一次眼？

“为什么？”他听到自己问她，“你要和我分手，为什么？”

他死死地盯着辛西娅的脸，试图从她的表情变化上找到原因。

那些他以为的会导致分手的复杂情绪，纠结、无奈、厌烦等等都没有，她反而在看时间，在思考如何快速结束话题。

这一刻，史蒂夫心都凉了。

辛西娅的确在斟酌语言，她说：“因为这样的相处让你痛苦，而我不希望这样。男女之间的感情，本来就是为了取悦对方才在一起的。”

“如果恋爱不能带给我们正向反馈，分开是及时止损的选择。说真的，你这样看我，让我压力很大，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史蒂夫明白她的意思了。

辛西娅是个彻头彻尾的享乐主义者，她从来没有想过和他的未来，什么磨合、沟通在她这里通通不存在。

她或许有一点爱他——在他能给予她快乐的时候。一旦他在她心里失去了这项功能，还给她带来了非正面情绪反馈，她就会像扔垃圾一样，毫不犹豫地将他扔掉。

史蒂夫握紧拳头，质问她：“所以，你所谓的恋爱就是这样？我是被你挑中的第几个玩具？！”

“你这么说也太过分了。”辛西娅为自己辩解，“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明明很开心，这种快乐是双向的，你敢说我没有为你提供过情绪价值吗？”

史蒂夫双目猩红：“可是你骗了我！”

辛西娅觉得委屈：“我骗你什么了！你说啊！”

两人相继抬高音量，战火一触即发。

“不要吵了……”辛西娅怀里的多利兽弱弱劝架，“你们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