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意思是皇后打算与他们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还不到时候,至少要动动筋骨。”
奉天殿内,凌璋端坐在龙椅上,俯视着殿中众人,他心里清楚,这平和的场面不过是表象,事实是他们之间暗潮汹涌。有趣的是,他们都以为自己是猎人,享受着狩猎的乐趣,却不知他们也是砧板上的羔羊。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高勤的声音又尖又利,在大殿中回荡。
殿中众人瞧了瞧身边的人,都想观观风向,再做打算。场中陷入了短暂的平静,一时间气氛有些僵持。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人,正是户部给事中梁靖,他扬声说道:“启禀皇上,臣有奏。”
凌璋淡淡地看了过去,道:“讲。”
“皇上,臣参奏兵部侍郎陈志方、兵部郎中孙逊,收受贿赂,勾结地方官员吃空饷,虚报战功。”
梁靖的话犹如一颗深水炸弹,在人群中炸开,打响了张明华反击的第一枪。
凌璋眼底闪过笑意,道:“你可有证据?”
梁靖从袖中掏出一本账册,呈于头顶,道:“皇上,臣这里有一本冀州卫指挥佥事于光照亲笔所写的账册,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冀州卫的所有兵丁,以及所需军饷。只要皇上与户部的册子一比对,便知这些年他们吃了多少空饷。”
殿中众人一片哗然,看着陈明威和陈志方窃窃私语。
陈志方的脸色十分难看,下意识地看向陈明威,见他眉头紧锁,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不善,不禁心里一惊,连忙出列,跪倒在地,道:“皇上,臣冤枉!臣对冀州卫之事毫不知情,还请皇上明鉴。”
见陈志方出列,孙逊也急忙走了出来,跪在了陈志方身后,道:“皇上,臣冤枉!臣并不知此事,定是有人刻意栽赃陷害。”
凌璋没有理会两人,而是看向身旁的高勤。
高勤会意,步下御阶,接过梁靖手中的册子,随后呈给凌璋。
凌璋翻开看了看,随后便合了起来,道:“户部尚书何在?”
户部尚书乔木元出列,躬身说道:“臣在。”
“散朝后,将户部近三年有关冀州卫军饷的所有账册整理好,送去御书房。”
“是,皇上。”
凌璋看向殿中的陈志方和孙逊,平静地说道:“先别急着喊冤,既然有人参奏,还拿出了证据,朕总要查一查。你们便先停下手里的事,听后传召吧。”
“是,皇上。”
凌璋这么说,陈志方根本没法反驳,只能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