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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放心小宁子。”凌南玉紧紧握着杨清宁的手。

“这软榻与殿下的床榻相聚这么近,您一睁眼就能看到公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者说,若是公公知晓殿下因为照顾他,而被鸿阁老斥责,定会自责的。”

凌南玉思量了思量,“那好吧。”

凌南玉在小顺子的服侍下脱掉了外衣,乖巧地钻紧被窝,侧身躺着看向杨清宁。虽然他很努力地睁大眼睛,可因年纪太小,身子扛不住,眼皮越来越重,终于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当杨清宁从昏睡中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时分,他怔怔地看着房顶,任由记忆慢慢复苏。脑袋昏昏沉沉,嗓子也疼得厉害,一吞咽口水,就好似被刀片剌过一样。嘴唇很干,即便没用手去摸,他也能从嘴唇的紧绷程度感知到。

他转头看向凌南玉的床榻,床上没了那个小小的身影,被褥被收拾得整整齐齐,这个时辰,凌南玉应该是去上课了,他忍不住在心里想着。

就在这时,开门声响起,紧接着便是掀起帘子的声音,再然后便是一阵脚步声。杨清宁看向门口的方向,只见小瓶子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见他醒来,不由松了口气,道:“公公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听着自己嘶哑的声音,杨清宁不禁微微一怔。

“公公感染了风寒,昨夜一直在发高烧。”小瓶子走到近前,将托盘端了过来,道:“这是刚熬好的粥,公公吃点吧。”

杨清宁撑起身子,感觉身体很是疲惫,有气无力的,忍不住自嘲道:“在冷宫咱家没病,回了东宫却病了,还真是受苦的命。”

小瓶子见状将托盘放在桌上,伸手去扶杨清宁,又拿了个靠枕给他垫在身后,出声问道:“公公,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您为何突然病倒了?”

杨清宁低垂的眼眸闪了闪,随即笑着说道:“你不是说感染了风寒吗?为何又这般问?”

“王太医说公公的心脉有所损伤,需好生调养。”

“心脉?”杨清宁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道:“我又没修习内功,也不曾挨打,怎会损了心脉?”

小瓶子答道:“忧惧所致。”

杨清宁不禁重复了一遍小瓶子的话,苦笑着说道:“果然太医的话总是那么深奥,咱家根本听不懂。”

小瓶子直视着杨清宁,“太医说是长期处于忧虑和恐惧当中,才会有损心脉。”

杨清宁心里一紧,突然有种被剥光了,暴露在人前的感觉。虽然他拼命告诉自己‘不用怕’、‘没关系的’、‘他可以的’,说不准死了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他也这么做了,而且伪装得很好,骗过了所有人,可他终究骗不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