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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江时砚忽然听见他对宿淮双道:“我知你认识江氏的人。但你也要知晓,若谁敢来救你,便是受你的牵连。江氏族训,不许外人入栖鸣泽,谁带你走出这个门,谁便是破戒之人,理当受重罚。”

这番话不止是说给宿淮双听的。

江周是江明衍的得力下属,这些年明里暗里替他处理了不少事情,疑心比起旁人自然只增不减。

他没找到人,却怀疑人仍然在房间里头,故意说上这样一番话。

说完以后,他这才拉开门,脚步声向外,渐渐远去。

江时砚一直趴在床榻底下,确认江周走远以后,才晕头转向地爬出来,口中念念有词:“伏宵君是江明衍哥哥?伏宵君是江明衍哥哥?岂有此理……伏宵君是江明衍哥哥?”

念着念着,江时砚忽然想起来,曾经江泫报给他们的假名。

原本以为是巧合重名,但今日江明衍一说,倒真让江时砚不自觉开始联系起来。联系到最后,他心中奇怪道:也不对啊。直到阿泫葬礼那会儿,江明衍还只是戍临殿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侍而已。就算伏宵君真是阿泫,又怎么会是他哥哥?

晕晕乎乎想了半天,江时砚还是没能把个中关节理明白,只觉得荒谬无比。一边想,他一边伸手扶住宿淮双,压低声音道:“我先给你把封脉术解开。”

宿淮双看了他一眼,忽然道:“不用想了。”

江时砚:“啊?”

宿淮双淡淡道:“你同他对视过吗?他已经疯了,不是正常人了。还有不轻的癔症,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他们忌惮被人发现,说话声音都低不可闻。从这样小的声音里头辨认出来的竟然是这样的话,江时砚一下没忍住,笑了一声。这一声过后,他旋即正色道:“我看他也是,一定是疯了。”向宿淮双体内拍入几道灵力,运转灵诀,破开一直扣在他灵脉之上的几道桎梏。

霎那间,宿淮双感觉灵台一松,丰沛稳定的灵力顺着灵脉奔涌不息,片刻不歇地开始修补他身上的伤口。他用一只手掌撑住地面,有些疲倦地等待体力恢复,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目光微微一凝。

片刻后,他状似无意地问道:“为何封了灵脉还能解开?”

江时砚在乾坤袋里找丹药,闻言不假思索地解释道:“这是江氏的封脉术,可自由封解,用来应对某些特定情况,绝不外传。不过,就算是外传了,不是江氏的人也学不会的。”

他找到了丹药,一手递瓶,另一只手的手掌向上摊开,掌心氤氲着一团极其纯澈的荧蓝灵芒。注视着这团灵芒时,江时砚的眼神十分虔诚。

“这是祖神的馈赠,藏在江氏后人血脉之中的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