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帮你去谈。”叶同尘对老太太说:“但需要一点可以去和他们谈的底牌。”她问:“你有没有可以自己出生的证明?”
赵朗朗也重复问了一遍,又疑惑:“太姥姥真的和章福安结过婚吗?那他跟我太姥爷没结婚吗?还是真重婚了?”
赵平安瞪他一眼。
赵宝珠擦掉眼泪说:“阿妈和二爸没有结婚。阿大阿妈有婚书,放在我的小箱子里,和我的长命锁在一起,还有很多东西。”
“小箱子在哪里?”叶同尘问。
赵宝珠说:“逃难的时候丢在二爸的老家了,二爸说要全烧掉,阿妈不肯,就偷偷在后院墙根下埋了起来。”
她用手比划的讲,离开燕京的时候阿大给她和阿妈塞了很多金锭子和值钱首饰,逃难的过程丢的丢,花的花,后来逃到她二爸,也就是亲生父亲赵勇的老家,赶上大改革,那些东西不能被发现,发现了就,批,斗。
二爸说要全烧了丢茅坑里,她阿妈偷偷把它们装在几个罐子、小箱子埋在二爸老家的后院,还砌墙弄了个假粪坑压住了。
再后来二爸的老宅子被充公,他们一家子分不上地,快饿死了,就又逃难来了杭市,在这里落了脚,等日子终于开始过好了,吃饱饭了,阿妈就生了场大病,病死了,死之前跟她说那些埋着的东西,要等阿大回来找她的时候,还给阿大。
一直在等阿大回来,那些东西她就从来没有去找过。
赵宝珠说了个地址。
赵平安看着地址点点头说:“这是我爷爷的老家祖宅,我也就小时候跟我爷爷回去过一次,在荒山脚下的村子里,政府还给他们家后就没人在住荒废着,现在不知道有没有人在住。”
“丰海市,离杭市还挺远,坐高铁得四五个小时。”赵朗朗确认了一下地址,说陪两个律师去一趟,又查了一下发现这个地方有点偏僻,没有直达飞机,高铁还算是时间最短的。
赵宝珠说:“很远很远,我和阿妈、二爸走了半个月才到这里,我脚小,阿妈就背着我,脚都走烂了。”
赵朗朗吃惊,不敢相信那个时代的人逃难要走这么久、这么远。
赵宝珠却像是在说寻常的事:“那时候我也就五六岁,老哭,不懂事,二爸就编蚂蚱给我。”
听着她说,晓山青有些好奇的问:“您和您父亲的关系好吗?我是说赵勇老先生。”因为他总觉得,赵宝珠似乎对那位阿大更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