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赛兰骂完,直接推开了裴长庆,气鼓鼓的出去了。
她跑到开水房,见谷行之还在那里用两个茶缸子来回的倒水,好叫开水凉得快一点。
气得她骂道:“磨蹭什么?赶紧给他喝,喝完了咱们走。什么东西,也不想想他那个儿子到现在都没有跟我道歉,我凭什么回来?凭他儿子把我儿子儿媳和孙子赶出去流落街头吗?太不像话了!”
谷赛兰骂得很大声,裴长庆在病房里听得一清二楚,只得默默的叹了口气。
糟了,老夫老妻二十几年,到底是红了一回脸。
哎。
他也知道之前那事大房二房做得不好,可是大志是无辜的呀,他知道之后,不是第一时间去解决了吗?
总不能把大志也一棒子打死吧?
他只得从病床上下来,跑去开水房跟谷赛兰讲道理。
谷赛兰没什么好说的,把茶缸子往他手里一塞,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裴长庆面子上挂不住,又因为谷行之改姓没跟他商量,心里不舒服,所以他就这么端着茶缸子回病房去了,也没跟谷行之说什么话。
谷行之是做儿子的,总不能跟老子计较什么。
于是他跟了上去,还把自己的大衣解下来,披在了老头子身上。
裴长庆愣了一下,想说点什么,到底还是有了隔阂,说不出口。
回到病房,他没看到谷赛兰,心里一沉,谷行之赶紧安慰道:“我妈在大哥那边,没走。”
裴长庆松了口气,想想还是看了眼谷行之手里的空茶缸,道,“去给你妈也倒点水吧,她上火了。”
“爸,我妈没上火,是你太护短了。你要我妈留下来,也得想想之前老四一家被赶出去的事处理好了没有。这事没处理好,我妈要是回来,她面子往哪儿搁?我妈又不是好吃懒做的人,这些年她为了这个家也付出了不少,到头来她自己的儿子却被赶了出去,这事怎么说都很过分吧?这么久了,除了大哥给妈寄过信道过歉,二哥二嫂做什么了?他们就像压根没发生这件事一样的,心安理得的很呢。爸你可得做个公道人,不能再护着他们了,要不然,我妈是绝对咽不下这口气的。”谷行之一直没进来,就是觉得爸妈吵起来了,不方便。
所以他们怎么吵的,他一清二楚。
他也知道,自己老妈不止一次念叨过对二哥一家的不满,现在要她老人家留下来,总得给个说法才行。
裴长庆叹了口气:“你也说了,你大哥道过歉了,这不就结了,少一个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