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把自己融入这个家里。

尤其是一开始知道他妈妈就是赫赫有名的景团长,他真的会因为孺慕之情而顺理成章的接受这一切。

可是,生活是鸡零狗碎的,是会消磨人的情绪的。

如果他从小被景元夏和师震养大,自然可以心平气和的面对父母的一切,甚至可以为他们辩解一句,他们不是故意的,只是下意识觉得二哥那边更需要他们而已。

但实际上,二十九年的缺位,是一辈子也弥补不来的嫌隙。

哪怕彼此都觉得尽力了,但他还是觉得不平衡。

他拿什么去跟哥哥们多出来的三十二年的母子情深做比较。

没得比。

所以爸妈可以无意识的对二哥偏爱,还觉得自己没做错。

哪怕他们明面上尽力端水,但实际上,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就连他自己也清楚的意识到,这辈子的父母亲缘,也只能这样不咸不淡的将就下去了。

不过木已成舟,他再意难平,也改变不了什么。

只能让自己的一双儿女不要遭受同样的处境,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变相的补偿了。

想到这里,他真的还是好想转业,好想把大把的时间用来陪伴和教育子女。

哪怕他身不由己,被推到了这么高的位置,他还是想回归家庭,想相妻教子。

他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他没办法理解。

但是,他真的很想遵从内心的召唤,在一个恰当的时机,去做他最想做的事情。

再等等吧,听说八十年代有大裁军,说不定有机会呢。

总之,先把三栖作战部队训练好吧,他就算想退,也不能敷衍了事,他要对得起组织的抬举,对得起那迎风招展的五星红旗。

裴素素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景丹的脖子上套着一圈拇指粗的麻绳,绳子捆得很紧,只能勉强让她保持呼吸,不被勒死。

双手则被捆在了背后,手腕上是细细密密的被勒出来的血痕。

她被打得鼻青脸肿,已经看不出来是个十六岁的少女了。

她的身上没有穿衣服,而是用各种植物的叶子,编织了一圈奇形怪状的花草之环,套在了两处需要遮羞的部位。

她脚上没有鞋子,每走一步,都要踩在崎岖的山石上,脚底心都是血。

她哭得眼泪汪汪,可是心狠的张隆,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手里拿着鞭子,抽打着景丹的身体:“贱人,我就猜到你会跑,特地给你打了死结,没想到你不死心,还想跑。老子下放这么多年了,来一个跑了一个,全都是吃不了苦的,气死老子了。好不容易又送上门一个不怕死的,我会让你跑?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着,等你听话生下孩子,我自然会解开你身上的绳索,放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