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封我为幽州司马,叫我明日就带着你离开皇城,永不回来。”沈彦将任命的文书摊到她面前,“我答应了。”
文书上的字一笔一划确实出自萧默之手,他这是要成全他们,放她与沈彦离开。
“稚鸾,你呢?你答应么?”
郁阙不假思索便应下了,“我跟你走,我们原本就不该回皇城。”
沈彦也同意,“我们原本就不该回皇城。现在回到幽州,当一方父母官造福百姓,我们还与从前一样。”
还与从前一样
郁阙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真的还能回到从前么?
“我回去准备行李,明日上午我来接你,我们启程回幽州。”皇城山雨欲来,沈彦想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郁阙:“好,我没什么好准备的,不过收拾几件衣裳就能走。”
如此甚好。离开皇城,她便不会再想着那个人,想得她整日都坐立难安了。
他要弑君也罢,他要报仇也罢,甚至他要登上那至尊之位,一切都与她无关。
冬雨下了一夜,清晨才停,时近年关,皇城潮湿冰冷,天气阴沉。
郁阙打点好行李,铃儿央求她,带着她一起去幽州。
“幽州地处荒凉,没有皇城繁华,你过不惯的,我将卖身契给你,你要么走,要么留在郁府看家,远比跟着我去幽州来得自在。”
铃儿:“奴婢就想跟着夫人!报答夫人的恩情!”
郁阙看她这么坚持,便答应带她一道走。
今日这天实在是不好,沈彦的马车来时小雨淅淅沥沥,驾车的仆人帮着搬行李。沈彦与她都迫不及待地离开皇城这个是非之地。
行李摆放妥当,三人上了马车。
才过了晌午,天气阴沉得好似夜晚,马车载着她们缓缓前行,他们加紧赶路,晚膳之前就能抵达郊外的驿站了。
马车行了一段路,郁阙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那一对螭龙玉佩还在萧默手里没有讨回来,有一块是她给他的,还有一块是当日夏幻儿难产时,她叫婢女给萧默的信物。
他都没有还给她,算了
“夫人!!”
“萧相夫人!!!”
“萧相夫人请留步!!!”
郁阙清晰地听见了有人在喊萧相夫人,不是她又能是谁,她掀开帘子,小雨之中宁王骑着马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