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眸光深沉的看向食案前的人,“但事实不是卷宗上所写的那般。夏侯家其是冤枉的,族长夏侯司更是冤枉的!他们一族从来都没有谋反的心思,甚至当年还暗中辅佐朕登基。”
皇帝:“这其中的误会,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朕与子深的父亲,就是夏侯家的族长夏侯司是挚友,当年朕登基之后,镇北大将军对夏侯家公报私仇,领着不知情的将士们前往幽州,屠杀了夏侯家全族,打着朕的名义,给他们戴上了逆贼的帽子。”
皇帝:“朕知道之后,痛不欲生,夏侯司是真正的君子,他年少有为,才华横溢,对朕更是倾其所有地拥护”
朝堂上异常静谧,皇帝隐忍着眼泪,“可是为时已晚,朕当年若说出实情,说是镇北大将军公报私仇,天下臣民必定不信,朕又刚登基,出了这么大的事,怕受万民指责,恐怕皇位不稳。最后只能将错就错,暗中赐死了镇北大将军,叫夏侯全族继续背负逆贼的骂名!”
皇帝:“这件事这么多年一直如巨石压在朕心头!朕不敢提起!后来朕得知夏侯司还有子嗣尚在人间,便叫人去找寻,这才找到了子深,朕对不起他,不能摘了他父亲的罪名,只能留在他身边,弥补自己的亏欠!”
皇帝越说越激动,太子却越是恐惧。
太子:“父皇,你这是被逆贼蒙蔽了双眼、逆贼便是逆贼!”
“你住口!”皇帝拍案,“属你心思最毒,子深是不是逆贼,这么多年,难道朕不知道么?还用你这个蠢货来揭穿?!来人!扒了他的太子服志,打入天牢!!!朕会亲自处置他!!!”
宁王面上万分欣喜,“父皇圣明!!父皇圣明呐!!”
事情发展的走向,简直是百转千回,此时朝堂上其他官员都不敢出声了,特别是太子一党的许阁老,默默地站躲到了旁人身后。
郁阙与沈彦静静地跪在大殿中央。
“还有你们二人,沈彦也就罢了,郁氏,子深对你掏心掏肺,为了你甚至可以抛弃权势富贵,跟随你回到你心心念念的江南,你怎么可以无情至此?!”皇帝沉声怒斥道,“你有良心么?你的心叫狗给吃了么?!!!”
“陛下!!!”沈彦高声道,“陛下没有理由训斥臣的妻子!!!”
沈彦站起身,不再跪了。
他一袭红色官袍,就这么立在大殿之内。
皇帝怒斥:“你的妻子?你早就休了她,她是子深的妾室!”
沈彦:“臣是为了保命,不得已才写了休书!!陛下为了弥补萧默,给他权势富贵,包庇他纵容他。臣与夫人感情甚笃,萧默为了夺臣妻,与长公主联手,使尽了卑劣手段!!长公主先是私下要臣做她的男宠,又教唆了臣的岳父藏酒,制造了劣酒一案,叫臣以为长公主为难我岳家,臣怕长公主要臣夫人的性命,这才不得不休了她!”
沈彦:“臣的夫人郁氏是名门之后,萧默看她回家之后,又以岳丈全家威胁,逼迫她签下卖身契,成了相府的妾室!!”
皇帝:“你当初怎么不告诉朕,反而迎娶了肃国公府的嫡女?!更何况,郁氏也不冤。”
郁阙抬头看向皇帝。
皇帝:“当年朕原想将夏侯家的冤情昭告天下,还是郁太师先下手,以朕的名义赐死了镇北将军,死无对证,朕不得不掩盖一切真相。郁氏,朕恨透你的祖父,若非他后来病死,你们郁家恐怕早已经被抄家灭族。”
“来人,将他们二人一起打入天牢。”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