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声泪俱下,“我原本是幽州人,前些时日忽得许多侍卫闯入我家,将我绑起来,给了我一块牌位,非得逼着我来皇城演戏,要我装作一个老仆人,要我承认主子姓夏侯,若我不依,便要杀我那老妻。皇帝陛下,您真的是皇帝陛下,求您给我做主啊!!!”
不等众臣反应,皇帝道,“原来如此,太子,你竟然敢在朕眼皮底下陷害子深!!”
“父皇,儿臣没有说谎,你不信儿臣,总要相信沈御史吧!!”太子惊呼,没想到这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还藏着这一手。
“好、好、好!”皇帝气得在御座前来回踱步,“一个老叟,一个牌位,即使朕相信他们是幽州夏侯家的余孽,那如何证明这一切与子深有关呢?!”
太子:“父皇不信儿臣,不信沈彦,有一个人可以证明萧默的真实身份。”
太子话音刚落,萧默眸光忽得微滞。
郁阙坐在他身边,感受他那道质问的目光,男人浑身那股淡然的神气,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她想他已经猜到了。
太子看向郁阙:“郁氏,你来告诉陛下,萧默的真实身份。”
满朝文武皆看向她,寻求一个答案。
在男人凝滞的目光之下,郁阙不敢与他对视,她缓缓起身。
她能猜到萧默此刻所思所想,骇然、遭背叛、震怒、惊愕,恐怕无数种情绪交织,不止焚烧着他的心,同时也焚烧着她。
可是这一件事,她不得不为。
皇帝何尝不惊愕,赐婚的圣旨与封诰命的圣旨就在陆近侍手里,他不相信天底下真有这样绝情的女子。
萧默的目光恍若一只无形的手,捂得她几近窒息。
可是他没有伸手攥住她的衣袍,郁阙便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从食案前走到了沈彦身边,站在大殿中央。
她屈膝跪下,“禀告陛下,臣妇可以作证,太子与沈彦所说一切皆为真。”
“你有什么资格出来作证?!”皇帝目光炯炯有神,同时瞥了一眼左手食案前的萧默。
萧默面色凝重,眸光死死盯着郁阙。
皇帝的声音太沉重了,以至于百官皆惊得跪下。
皇帝手遥指着郁阙,“你居然背叛子深?!”
郁阙挺直脊梁,她恨坚定,“陛下,大义面前,何必论情?不是臣妇背叛谁,而是陛下又准备包庇他么?”
皇帝震怒,“你简直忘恩负义、你、”
许阁老:“陛下,还是听听郁氏要说什么吧!”
郁阙:“萧默是夏侯家余孽,证据确凿。数月前,他谎称休沐散心,实际是带臣妇回幽州祭祖,臣妇认得这个老叟,他是夏侯家的管家,也曾亲自步入夏侯家的祠堂,祠堂里供奉着夏侯全家,我不得已被迫祭拜其先祖。回皇城后我将此事禀告太子殿下,求他暗中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