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个时辰,萧默便回房了,命泽元打了热水洗过手,才踏入内室。
郁阙:“流心为何要下毒?”
郁阙在心里跟自己打了个赌,若萧默能如实告知幕后之人是长公主元盈,那从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从此真心待他,倘若他欺瞒
“肃国公府的余孽罢了。我已经妥善处理了,以后命泽元再不要从外采买奴仆。”
郁阙望着他,怔忡片刻后道,“原来如此,我想也是肃国公府的人。”
萧默接过婢女递来的药碗,伺候郁阙喝药,“宫里有年满出宫的宫女,我命人寻几个愿意来相府伺候的人,用着也安心。”
“好。”郁阙神情落寞。
“怎么,何处不适么?”萧默察觉她的异样。
郁阙摇头,垂眸看着他的袖口,“你袖子上沾了血,去换一件新袍子。”
萧默这才留意到,想是她忌讳,陷在情爱里的男人也不想爱人看到自己凶狠的那面,立即去换了件她喜欢的素净袍子。
这个流心是不是肃国公府的人,郁阙自有办法知晓。
事隔几日,郁阙借口出门去夏幻儿家中做客,马车离开相府,却朝着西郊行去。
肃国公府被抄家流放,李昭儿因是外嫁女逃过一劫,她找到夏幻儿,说要见郁阙一面。
进入宅院,李昭儿已经煮了茶等她,“坐啊。”
郁阙看着面前茶盏,并不敢用。
李昭儿:“别怕,我不会下毒害你。”
“你姐姐的事,你不记恨我么?”郁阙问她。
李昭儿摇头:“不记恨,是她害你在先,她死了,我也解脱了。”
郁阙:“夏幻儿说你要离开皇城?”
“是,离开之前我要与你坦白一些事情,为了沈彦,也为了将你我三人之间的关系理清楚。”李昭儿道。
“沈彦为何会与长公主有所牵扯?”
“你已经知道了。”李昭儿道,“所以你也应该猜到,我当日并没有趁虚而入,逼迫沈彦休妻,我不是那样的人,郁阙。那个时候我也身处水深火热,我已经二十岁了,家里逼我嫁人,我姐姐逼我入宫陪伴她,可我并不想伺候皇帝,他的年纪都可以做我父亲了。”
李昭儿:“我有我自己的骄傲,我几度寻死。后来我知道了沈彦入狱的消息,我姐姐找我进宫,说她去刑部大牢与沈彦做交易,她说服皇帝释放沈彦,而沈彦必须休妻娶我,我不肯。姐姐便骂我打我,羞辱我,说我是肃国公府的耻辱。我实在走投无路了,我要求去见沈彦一面,想与他商量,让他假意休妻娶我,你假意被休,我们三人做做样子,如此一来对我们都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