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夫人心虚, 时至今日都还想着为他守身?你忘了那日在宴上他是怎么、”
“你住口!”
这一声呵斥叫萧默脸色更阴沉几分,“本官故意的又如何?你原本就是本官的妾,夜里缠绵不是正常的么?夫人难道不快活?”
“我怎么可能快活?”郁阙生气,又不得不压低声音,“我一点都不想与你亲近,你别再碰我分毫!”
萧默冷冷看她一看, “哦, 前夫住在隔壁,我就碰不得夫人了。”
郁阙欲哭无泪, 他真的是要打断她所有傲骨,毁了她全部尊严。
萧默这个彻头彻尾的骗子!难怪他待她那么温柔,哄得她给了一回又一回,原来、原来、
“你就是故意的”
萧默怒极反笑,“你说得对,本官就是故意的,所有对你的好也是刻意为之!”
他拂袖离开。
郁阙独自待在房中时,昨夜的记忆一直涌上心头,叫她懊恼不已,再不肯踏出房门半步。
下午皇帝的近侍前来,“陛下请夫人过去。”
皇帝原就看她不顺眼,经过上次画作之事,恐怕赐毒酒的念头都有了。
但皇命不可违,郁阙起身跟着侍从走了。
皇帝的寝宫就在附近,萧默身为皇帝宠臣,自然住得离皇帝近。
她踏入君王寝宫,被迎面而来的肃穆气息震慑住了,殿里染着熏香,皇帝坐在御座上,正在翻看奏疏。
郁阙头一回见到未着龙袍的皇帝,年近五十身形魁梧,瞧着也不过四十的模样,身着一件暗金色大氅。
“参见陛下。”
“你过来。”
这沉沉的一声,更叫人心颤,不愧是一位早年战功赫赫的君王。
皇帝放下奏疏,指着面前案上的一副画卷,“这真是出自你手?”
郁阙点头。
“你好好看看外头的景色,朕觉得还得添几笔。”
她画这幅全凭着沈彦当年口述的行宫之景,与实景自然有出入,从殿内望出去,山峦重叠,白雪皑皑,实在是叫人心旷神怡。
“回陛下,的确要再添几笔。”
“动手吧。”皇帝一边翻看奏疏吩咐道。
郁阙缓缓舒了一口气,原来是命她改画来了,于是干脆安心坐下改画。
“你会制香么?”皇帝又问。
郁阙细闻殿内的香,这是她在淑妃紫宸殿所制,“回禀陛下,此刻殿里燃的线香,就是臣妇所制,是以松木、肉桂、檀香、侧柏、沉香调制而成。”
“原来是制香的行家。”皇帝倒是高看她几分,“不愧是郁太师的孙女。”
“你先改画,朕一会儿有事叫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