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仿佛被置在烈火上烤,每一个瞬间,她都希望萧默能从湖水里出来。
终于,她再次见到那张妖冶的脸,他浑身湿透,在苍茫大雪之中,从冰湖里现身了。
“萧默我不要玉佩了,你快上来”她喃喃地往前走,泪水不止,寒风袭来,面上刺痛不已。
侍卫奴仆们慌成一团,去远处牵马车,有的往他身上盖狐裘,在仆人们的眼里,他们的主子金贵无比。
男人步履艰难,甚至是踉踉跄跄地上了岸,往日的高贵在此时荡然无存,他面色苍白,浑身湿透,如同地狱里归来的孤魂。
他的眼神依然是不可一时的高傲。
萧默缓缓抬手,手心坠下螭龙环佩,就悬在她眼前,细长的红绳紧紧缠绕着他的指。
他不言语,纵然狼狈,却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立在她面前,轻轻地将玉佩交还到她手心。
郁阙怔怔地看着,他竟然寻到了她的玉佩,他竟然、他为何肯为她做到这种程度、他、她不明白、
男人手腕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伤口,滚烫鲜血顺着白皙肌肤落入雪地。
第33章
萧默手腕被湖底的碎石割伤了, 好长一道口子,御医好不容易止住血,此刻正在缝合。
“萧相大人有旧疾, 冬日里咳疾总发作, 难得经过这两年的调理好了许多。出去游湖赏雪也就罢了,怎么还落水了呢!!”张御医惊呼道。
卧房烧着地龙,药气浓郁,奴仆们进进出出。郁阙心虚,总觉得他们看她的眼神,带着几分责怪,好似她是什么红颜祸水。
冰凉湖水里走过一遭, 男人脸色苍白地靠在床栏, “张御医,此事就不必叫陛下知道了, 免得他担心。”
张御医:“即使下官不禀告,明日朝会,陛下总会问起萧相何故告假。”
夜里待御医与仆人都离开卧房,萧默才看向立在窗口的人, “夫人怎么离我怎么远?我是会吃人么?”
他这样了,还要戏弄人。
郁阙走近,“多谢大人替我寻回玉佩,我不知该怎么报答大人。”
“若只是一块寻常的玉佩,我绝不会下湖去寻。”
“那是为何?”郁阙疑惑。
“我生于望族,然母亲不慈, 贪慕荣华富贵改嫁她人, 我的生父也因为母亲的背叛而惨死他人刀下。我独自长大,日子过得很是艰辛, 偶尔听夫人提起你母亲,总是艳羡,所以夫人说这玉佩是你母亲的遗物,我也格外珍爱。夫人说了这玉佩原是一对,另外一块随你母亲一同下葬,既是你母亲的心意,我不想它坠入那冰冷湖底,不见天日。”
一席话,听得郁阙心颤不止,这是萧默不为人知的一面,而她就这般误打误撞窥探了一二。
他这样的人,与君子二字毫不沾边的人,竟然
“再坏的人,也偶尔也会行善事,夫人不必诧异。”男人看穿了她的心思,这话既是气她,也是他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