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榻洗漱更衣,发现已经萧默替她备好了今日要穿的衣裳,两件衣袍的料子出自同一块茶白云锦。
近年来,游湖赏雪已成皇城贵族雅士的游乐之一,商贾、百姓们也纷纷效仿。
今日飘着小雪,明湖岸边积雪甚厚,远处雪山重叠,真正是雪景的绝妙时机。
郁阙登了画舫。
“这画舫是我设计,命工部的匠人打造,专供陛下游湖之乐,可惜陛下政务繁忙,倒是无暇出来。”
男人言辞之间有些得意,他身衣襟微敞,悠闲地靠在椅榻上,眉宇间是别样的风流神韵。
郁阙拆穿他:“难道不是大人自己贪图享乐么?”
船舱四角置着暖炉,坐在其中竟感受不到一丝寒意。船舱里煮着热茶,实在惬意。
“原想捎带一些线香,发现没有合心意的。”
郁阙捧着茶盏,“待回去我制一些。”
“夫人会制香?”萧默惊奇道,眼底跳跃的光芒好似初春时节化开的雪水。
“这有什么不会的,我在女学时,专门有教制香的女夫子。”郁阙不是自夸,她制的香当年在女学里可是人人称赞,“我见府里有几块沉香,放置着久久未动,倘若、”
不、不对,这是他贪污得来的物件,她不想用,于是后半句话就没说了。
“那回去我就将沉香挪到夫人的书房?夫人得空了替我制些线香可好?”
“等春来时再制吧。”郁阙敷衍道,“冬季里手脚冰冷,恐怕制不好污了大人的鼻子。”
说不定春来时他已经对她腻了。
萧默看着女人骤然转变的态度,“怎么?夫人嫌弃那几块沉香是贿赂之物?”她从不肯用他的银子。
郁阙垂首做茶,“我没有。”
萧默哂笑,“没有?夫人一边嫌弃本官贪墨,一边又要利用本官。要知道本官收了东西可是真办事!”
她不理他,他就将人揪过来,按在椅榻上亲。
指尖落在她粉腻的耳垂,轻轻揉捏珍珠耳坠。
“这是在外头!”郁阙轻斥,湖上无数小船画舫,湖心中央还有连绵的建筑,全是人。
御史夫人最是矜持,萧默浅尝了几口就被推开了,画舫上除了外头几名侍卫,四周全是轻薄的幕帘,又有谁能瞧见?
萧默意犹未尽,压着她在榻上继续接吻,弄得她羞恼了方可罢休。
他将人拢在怀里,两人靠在榻上说话。萧默瞧见她腰间系着的螭龙白玉环佩,拿到手心把玩,除了珍珠耳坠,这环佩是她日日不离身的物件。
“我命人去打造块一模一样的,贴身佩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