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仆人瞧见,纷纷大惊失色,御史夫人这也太大胆了,必定要遭殃。
萧默脸上浮现清晰的巴掌印,幽深的眼眸冒出渗人的幽光,戾气升腾起来。
这样的眼神,似要将人生吞活剥了,“这是夫人第二回 打本官了。”男人切齿道。
“将这个女人带下去,不许踏出兽园半步!”
门外几个婢女进来,力道蛮横地将郁阙拽走了。
沈馨在边上瞧着,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泽元瞧着自家家主,抬手捂着半边脸,暴怒算不上,瞧得出来很生气,但同时眉宇间还带着点儿郁闷。
如此金贵之人,若是朝堂上有人敢打他,这会儿怕早就下了牢狱了。
泽元小心翼翼地问:“那这女子大人到底留不留?”
“留!怎么不留?”萧默放下手,瓷白如雪的脸上,那红色巴掌印更明显了,“巴掌都挨了,岂有不留下的道理?!”
“否则本官这巴掌不是白挨了?!”萧默愤怒补了一句。
泽元从不见家主这般,他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从来都是他给别人气受。
他立即将那吓得只知流泪的沈家姑娘从绿水苑卧房里拉走了。
***
郁阙被禁足小院,萧默派了两个侍卫把守。
她坐在窗前的圈椅上,手上翻看着道德经,一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怒意难消,奸臣卑鄙至极。
沈馨与她不同,她尚未出阁,单纯胆小,不能就这般将前途断送在萧府!!
夜里寂静,下人送来的饭菜她一口未动。
忽得听见脚步声,抬眸的瞬间,萧默缓缓步入狭小房间,身披华丽裘衣,浑然高傲的姿态,好似高高在上的王,纡尊降贵来巡视一个奴隶的牢笼。
屋子逼仄昏暗,只燃着一盏油灯,郁阙坐在窗口的圈椅里,月华洒落,照得她的面庞泛着莹莹珠光。
萧默身形高大,他一进来显得房间余加狭小。
男人行到她面前,拿起她手边的道德经看了看。
“我替夫人讨要回嫁妆,夫人就这么对我?”
郁阙心烦意乱,恍若困兽之于牢笼,“大人替我要回嫁妆是因为大人贪财,少编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男人脸上的红印子已经消了下去,唇边荡开一抹笑意,“夫人说得很对,萧某是贪财。”
郁阙抬眸,直直地看向男人,与他做交易,“我的那些嫁妆全数给你,我不会争一分一毫,你放沈馨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