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常风曾在江南监督织造局,督了有五年,我准备走江南道,正好去看看。”
“嗯。”
“还有件事,是关于十年前那场战事”
由梁州回京府旱路一般有两条,一条是走江南,需要多绕行十日,另一条走官道,是最快的。
陆则琰和陆攸珩分了两架马车,苏果自然是坐在摄政王在的那辆。
昨子时陆则琰回去,苏果已睡下,小小的身子背对着睡在床最里侧,说不清的有些可怜兮兮和赌气。
他也不是不想与她亲近,偏偏这阵子积压了各地奏折,小皇帝知道他在梁州一切顺利,便都寄了过来,世人常以为皇帝过的憋屈,其实那孩子懒得很。
苏果蔫儿蔫儿地耷拉着脑袋,安安静静地跪坐在厢椅上给陆则琰研墨。
陆则琰停笔有一段时间,她也好像没在意似的,手上动作不停,眼神空洞洞。
“小太监。”
苏果手势一顿,愣愣地抬头,“嗯?王爷有何事要吩咐啊?”
陆则琰勾唇,“想问问你,气性怎么那么大,还在生本王的气。”
“我没有”她怎么敢,大人那么凶。
苏果别扭地不想承认,其实她也不是生气,她就是总觉得与陆则琰差的太多,大人以前就说过只当她玩宠,那她现在到底算是什么身份呢。
摄政王必然不会和她这样的人一生一世,那她靠着微薄的喜欢,能留在他身边到几时。
而且她不止帮不上任何忙,还时常给他添乱,在宫里等王爷救,呆恩施要等王爷救,到了梁州,也只能跟着王爷走,她就没有赵姐姐的底气一个人回程。
当然,她也没那样好的家世
苏果越想越觉得闷闷不乐,叹了口气,心道:大人若是有一日厌弃我,怕是我自己都看不出来。
陆则琰见她的手还在动,将砚盘推开,“够了,不要磨了。”
“再磨下去,都快给你磨穿了。”
“是。”
“饿不饿?”
“不饿。”
见她神色淡淡,陆则琰有点没不高兴,“我说了,那日在营帐不是与你发脾气,你以后想呆在我身边,任何时候我都不会管你。”
苏果其实没仔细听,但听出他的不耐,心情更加低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