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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背上, 苏果无力地耷拉着, 方才掀开了幕帘才发现天色已近黄昏, 所以她竟是睡了好几个时辰, 也难怪肚子饿出声, 当真是把前两日缺的觉眠都给补了回来。

饿的没力气就罢了, 大人还抱着她在桌案上

这次来不岁山,她与大人似乎更亲密了些。本来么,旁人都怕的大人物,却不曾因她的身份而轻贱她,还救了她许多次, 于她的确是与众不同。

披着太监的假身份, 苏果时常也安于现状掩耳盗铃, 纵是不矜持, 那也是小太监苏果, 而不是菉葭巷的女子苏果,可这样又能瞒得几时。

大人,到底是如何想她的呢。

想想自小生活在窄巷院子里, 最复杂的心思不过是骗姆妈多煮一碗蜜糖蒸蛋给她, 哪有现在这般思绪, 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烦恼。

苏果舒了口气,无意识地向后靠在男子胸口,半敛眸走马灯似的经过山里漫野的柿树,借着落日余晖看起伏山脉,静谧安稳,很能让人忘了自己身处在哪儿。

倘若这条山道没有尽头就好了

“在想什么。”

苏果摇摇头,“大人,您养了衔蝉多久呀。”

陆则琰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个,挑眉道:“去年波斯使臣进宫时带来的,怎么?”

“那,假如,大人以为衔蝉是只公猫儿,但其实,它不是”苏果说得为难,磕磕跘跘的,蓦地泄了气,“罢了,大人不必理我,是我在说胡话。”

陆则琰抿唇,低头看了苏果一眼,意有所指,“衔蝉曾打碎了本王最喜欢的花樽,也曾抓伤过本王,但它还是好端端活着。”

“不管它做错何事,我都不会与它计较,不管它伤了谁,也无人敢与它算账。”

苏果被说的有些好奇,侧身往陆则琰那儿挪了挪,“大人,是因为,你很喜欢它么。”

“因为,衔蝉是摄政王府的。”陆则琰没有停顿多久,继而道:“你也一样。”

苏果听了这句,差点就想将她的身份吐露出来,可是,人与猫怎么会一样,猫崽不会骗人,而她却的确诓骗了大人。

“大人,我其实”

苏果开口的刹那想到了许多,要从哪讲起呢,从她莫名其妙地进宫,还是莫名其妙地被关在幽霞宫,那所有细枝末节,看似毫无章法,但织着一张看不见的网,将她拉进一个未知的危险漩涡。

如果她于大人不过是如他口中玩宠,又何必更麻烦他。

陆则琰拉缰绳的手微拢,垂眸道,“怎么不说了。”

苏果向后汲取了那份熟悉的熨烫温度,掩饰住情绪,软声道:“没什么的,我就是饿了。”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