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越等烟味散得差不多了,轻拉车门上车,程诺巴掌大的脸在座椅上歪斜着,眉头微微蹙着,不是很放松。
他小心翼翼地贴着门边坐下,手臂从她头顶绕过去,想把人挪靠到他肩上。程诺闻见熟悉的味道,紧闭着的眼眸掀开一条缝隙,她没有睡着,就是有点累,意识有点沉。
她皱着眉,嘴里咕哝:“好累喔!”
脑子涨涨的,胳膊和腿都有点酸乏。关越刚想说那你靠着我睡,就见人又闭上了眼睛,手摸着把脑袋下的抱枕抽出来扔他腿上。
那颗别着两个小夹子的脑袋也跟着躺过来,茶棕色的发丝缠在他腰腿间,还有几缕调皮的划过他空荡荡的锁骨,他身体瞬间僵住了。
胸口被挠了下,方才没熄灭的火种瞬间借势燎原,滚烫顺着小腹下去,都蓄在了下面。
得亏她拿抱枕垫着。
关越无奈地往后一靠,双手叠在脑后,唇边划过笑意。
她还真是会拿捏人。
软嫩的唇瓣微张,露出两颗洁白的牙齿,温热的呼吸扑在他腹部,给那股滚烫添柴加薪,关越叠放在脑后的手放下来,又不知道搭在哪里,有点无措。
他找了个还没被程诺占据的地方,双手撑着,俯身亲了下她微微翘起的唇珠。
味道真好。
程诺秀眉轻皱,还是半睡半醒,她感受到了关越落在她唇上的气息,心脏被狠狠抓了把,但她也没有睁眼。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卸下心里的戒律,不论他的感受,自私的享受一下这个和冬天暖气房一样的怀抱。
一旦清醒过来,过去那些背叛带来的不安全感和惘然都会反复偷袭她,还有陈美芳的眼泪,也时刻浸泡着她的心,要是再行差踏错,她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恢复无恙的元气。
程诺对了一点五十的闹钟,响起的时候两人都惊了一下。
她赶紧爬起来,也没敢去看关越。黑色的冲锋衣顺着她腿滑下去,程诺捞起,放他怀里。
关越食指按了下太阳穴,问她:“你下午几点考完?”
“四点半。”程诺把毛衣拿过来套上,又把包里的东西整了整。
关越一手揉着那个黄色的抱枕,漆黑的眸子辍着莹亮的光点,盯着她看:“去吧!我等你。”
程诺咬了咬唇,把着车门的手有点脱力,她头一次觉得软弱是件这么令人不爽快的事,关越看她怔愣着发呆,推她一下:“快,早点进去准备一下。”
程诺才拿着包慢吞吞地出去了,她还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和周成郁的那段感情,开始的懵懂,结束的荒唐。有时候她也会怀疑当初到底是什么吸引了她,甘愿在长达四年的时间里被他轻视,是不够的成熟,还是本身她在心里就有个洞,让他钻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