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虞楚熹开始查看万和宫的售票,最近一个星期都还能买到夜晚的票。
她截屏,将这周可选的时间发给了祁商,看他哪天有空,她好买票。
祁商好像一直在录制节目,次日醒来,才看到他凌晨五点多发来的信息。
——下周二晚上我有空。
虞楚熹躺在被窝里,举着手机,回他:好,我就买那天的票了。
天气预报说这几天有降雪,可能会迎来今年的初雪。
过了周末,天气开始阴沉起来。
周二那天傍晚,天黑的很早,六点时,祁商跟着虞楚熹凭票进入了万和宫。
他今晚倒是没特意装扮,只戴了个渔夫帽,和口罩。
晚上的万和宫人很少,天气冷,夜里很少有人来逛,一路走过去时,只偶尔能看到两三个游客。
“晚上还真是没什么人。”祁商摘掉渔夫帽和口罩,放到了大衣口袋里。
虞楚熹偏头望了他一眼:“不怕被拍到吗?”
“人这么少,还都是叔叔阿姨辈的,又认不出我。”祁商没所谓的回道。
也是,年轻小辈很少来这里逛,更何况大冬天的晚上。
并肩走过一段石子路,前方出现一棵巨大的古树,距今至少有千年之久。
从前再繁华的宫城,转眼却成空。
千年一场大梦,再多的前尘往事,也都已是过眼云烟。
这些古树却生长在这里,根深蒂固,千年不枯,看尽了人间的悲欢离合。
虞楚熹每次站在这些古树下,心底总会升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悲伤情愫,觉得人类很渺小,转眼如梦般一场空。
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得到再多心里还是会莫名感觉到空虚。
她有时甚至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半天边开始飘下零碎的雪花,今年的初雪如期而至。
虞楚熹随着飘落的雪花,视线落到了祁商的身上,他正站在树下,看挂在古树上的铭牌介绍。
“祁商。”
“嗯?”
祁商欲要转身,却听见后面的虞楚熹对他说:“你先不要转身,我有话要对你讲,但跟你面对面时,我怕我讲不出口。”
雪花一片片落下。
祁商就站在那里,背对着她。
虞楚熹望着他的背影:“其实高中毕业的那天,我有去过天台,就站在入口处那里看着你,却始终没勇气走到你身边。”
“你应该知道,我母亲是产后抑郁跳楼自杀的,在我出生时就离开了我。”
“其实说起来,我从未得到过母爱,也就谈不上失去,但这样的原生家庭还是给我带来了不好的影响。”
虞楚熹垂下眼眸,视线没什么焦点的望着地上的某处:“小时候回外婆家过年,没有一次是快乐的,外婆的恶言相向,外公也总是对我爱搭不理,我在那些亲戚里最不受待见,他们说是因为我的出生母亲才去世,我克死了母亲,是个不祥之物,就连家里的小朋友也都很排斥我,当着我的面说我是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