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京呆了不足一周,姜织对这里无疑是陌生的。亲人只有冯敏一个,算得上朋友的人根本没有。她每天过得充实,似乎被冯敏影响了,一歇下来便会觉得有负罪感,也会觉得找不到归属感。
她大概记熟了常用的交通路线,也认识了几个人,试图融入这个新环境,自发地做了很多很多努力,却在这一刻瓦解崩溃。
人真的很奇怪,能够理解和接受,又不能理解和接受。她很开心看到冯敏愉悦放松,可一转脸看到妈妈旁边坐着的人很陌生,便开始感到害怕和焦虑。
她从饭桌上离开后,本能地拨出了姜国山的电话。可电话接通,听到爸爸熟悉亲切的声音,姜织嘴角动了动,只说了几句无足轻重的家常话。
无话不谈的父女俩,也会有隐瞒,因为怕伤对方的心或者听到不想听到的答复自己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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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织到酒店大堂时,沈译驰正在前台借充电线。
他接着电话不经意地朝门口看去时,发现了她。姜织对这里不熟悉,看了眼手机又确认了一遍楼层,开始找电梯间。
沈译驰把充电线换到拿手机的那只手,在她走到近处时,径自拉住她的手腕。
姜织这一路都有点心不在焉,进大堂后随意扫了眼,认清方向便不再乱看。被抓住的第一时间她下意识把人甩开,怔了下,才意识到是沈译驰。
沈译驰正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我下午自己过去,嗯,我这边有事,先挂。”期间一直盯着姜织。
女生跟在宿营见是不太一样了,眉毛细细的,嘴唇莹润,似乎擦了唇彩,古井无波的眼神望过来,有几分冷静和陌生,不过只是一瞬,渐渐放下了戒备和警惕。
他扬起笑,兴师问罪:“几天不见,就认不出我了?”
姜织仔细从左边看看,再从右边看看,最后再看回正脸,轻声说:“难怪没认出来,好像是变帅了。”
“接着贫。”
隔了几天没见,日积月累出来的熟悉感还在,姜织不自觉忘了来之前的不愉快。
进了电梯,沈译驰摸摸她的头发,抢先问:“在南京开心吗?”
“开心啊”姜织不假思索地说,生怕晚一秒就被沈译驰看出破绽似的,“你在这呆几天?有空四处逛逛吗?”
“你想我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