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吃完早饭便出门买了一堆菜回来,并吓唬似的提醒阿凤:“最近不要乱跑哦。有人要找王爷的麻烦,我们要躲起来,这样才不会给王爷添麻烦。等那些人走了,咱们就回去了。”
阿凤乖乖点头,反正他又不爱出门,就算让他在这里待一个月,他都没问题。
越清眠听着他们说话,只是笑了笑。正常来说换了地方,他鲜少有睡不着的情况,但昨天晚上他就失眠了,满脑子想的都是苍莫止。
有时候他会觉得是苍莫止粘人,每天都要来蹭他的床。可现在想想,好像他也没好到哪儿去,就比如现在,他就已经很想去府里给苍莫止请平安脉了。当然,这些只能想想。
为了打发想念的时间,越清眠去了后院,把之前做的防迷烟、防毒及蛇虫的药都撒到后院及屋顶,正门的让十六去撒。
厢房内,苍闻启嗅着这满室的药香,脸上有笑容就维持不住了。以前越清眠住他府上时,房间里就是这样的药香,让他安心而舒适。等越清眠被他赶走,他娶了妻后,府上就没了药香,只剩下脂粉味。而在毒医来了之后,那不时飘出来令人作呕的臭味就成了王府的常客。
不过他并不相信越清眠是长住在王府里的,只觉得应该是给王府提供了些驱虫的药粉之类。即便毒医说在王府周围见过越清眠,小药人也偶尔跟越清眠一起出门,可以越清眠和苍莫止的关系,没有可能长期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估计只是看诊时的小住。
想完这些,正好良伯前来送茶,并问他要不要沐浴。
一路赶过来,苍闻启别提多想洗个澡了,但这会儿还没到放松的时候,于是苍闻启说“不急”,然后问起了生辰礼的事。
明知道是走个过场,但良伯回答的那是相当认真了,而且还一副焦急的样子,表示他们王爷绝对不会做出把生辰礼换成蛇的事,简直百害而无一利嘛。
“我明白。”苍闻启又装起了好人,似乎是认为这样能降低良伯的防备心,“对了,我听说越大夫之前住在府上,不知他现在可在?”
良伯没想到他会问起越清眠,边思称着边道:“越大夫除了来给王爷把平安脉的时候会小住之外,其他时候都在外给人看诊。现在去哪儿了,老奴就不清楚了。您也知道,我们王爷从受了伤,身体就不太行。虽说这手伤治不了,但身体还是要注意一二的,所以刚到延州那几个月,越大夫在府上住了一阵,为王爷调养身体。”
这和苍闻启预计的差不多,毒医跟他说越清眠在慎王府时,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好笑,现在看的确事出有因。而之后越清眠四处出诊也说得过去,总要赚些诊金生活的,难道指望苍莫止养他?
“那他一般什么时候到府上来?”苍闻启又问。
这就让良伯很不开心了他们的准王妃,四皇子老问个什么劲儿啊?!真是烦人!
不过面上还得过得去,答:“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全凭越大夫心情。您也知道,越大夫这样的神医,哪能让人摆布呢?”
他这话说的没错,苍闻启原本想还想问问越清眠身边有没有跟着个男孩儿,但又怕被发现目的,打草惊蛇,便作罢了。
一晃过了三天,苍闻启什么都没查到,蛇的事他心知肚明,自然谈不上失望。而这几日,他也有悄悄散出去人查延州的各种情况,只不过收效甚微,只知道苍莫止开春后再努力与知州协调,希望能改善百姓的贫苦,但目前来看,尚未起效。而那个制笔坊的学徒一个个笨手笨脚,能不能成事都两说。
如此,延州在苍闻启心里已经是没有救的存在了。这让他大为开心,想着以后苍莫止就烂在这里了。不过也有不开心的事,就是他们始终没找到小药人的下落。王府他已经找借口转过了,什么都没发现,而他的人在外打听越清眠,的确有人被越清眠医治过,但身边是否跟着个小男孩,有的说见过,有的说没有,还有的说哪是什么小男孩,都十六七了,与毒医描述的不同。
好几天没见面,越清眠想着今天去府上看看,以免苍莫止不耐应付苍闻启了,跑来医馆露了馅。
他是走的侧门,开门的婆子见是他,整个脸都笑出花来了:“您回来啦!王爷最近都睡在书房,人都瘦啦。若知道您来了,王爷肯定高兴,您自己去,老奴就不跟着了。”
越清眠笑着点头说好,便提着药箱往里走。
书房的门只关了一半,越清眠笑着敲了敲门,正在看书的苍莫止抬起头,眼睛瞬间有了神彩,一下站了起来。
越清眠也露出笑容,冲他比了个“嘘”,然后谨慎地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才快速进屋,反手关上门。
苍莫止已经等不及了,一把抱住了他,感叹道:“可想死我了。”
越清眠笑出了声,安抚似的一次次抚着苍莫止的背,小声说:“咱们像不像偷情的?”
苍莫止不知道是觉得像,还是觉得这个说法在不准确中好像又有那么一丝莫名的准确,他笑的很无奈,放开越清眠后,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原本咱们光明正大的,都怪老四。”
越清眠认真打量着他,手指抚上他的眼下:“没睡好?”
“你不在,我哪能睡得好?”苍莫止全是抱怨,但这份抱怨不是对越清眠的,“你呢,在药铺还行?”
“凑合吧,就是一直没出门,有点闷的慌。”越清眠叹了口气,“他应该都问的差不多了吧?”
“嗯,找了良伯问,又问了几个制笔的学徒。不过是叫到王府问的,没去制笔坊,所以没看到子郁。”
“那就好。这些表面功夫做完,估计他就要开始拖时间找阿凤了。”
“他明面带的人都在王府里,看着挺老实。暗地里还有些乔装打扮了进城的,早就私下打听开了。不过有了之前种药田的百姓被教唆的事在先,百姓们都长了心眼,生怕又是有人要挑拨,那些人向他们打听,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