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眠笑了:“理都让你说了,王爷给你免税优待你觉得是应该的,给你猪肉过年你又觉得的少,你怎么不去抢啊?”

老人大概是没想到会有年轻人这样跟他说话,简直是不敬老!

越清眠没有罢休,继续道:“王爷的钱哪来的?你给的吗?不是你给的你怎么给安排的这么明白呢?王爷有今天这个地位,是他在战场上拼死拼活打出来的,不是那些养尊处优的皇子,因为投胎好,就能封个王。”

越清眠的话明显说动了许多人,别的或许大家不能理解,但苍莫止的战功是没有人能否认和抹杀的,这一点他们必须认同。

“你觉得分的肉少,你看不上,但没必人拉着别人和你一起,不一定所有人都缺这口肉,但总有人是需要的。”越清眠不接受别人说苍莫止的任何不好,除非是他自己吐槽。

老人怒瞪着他,一时没想出反驳的话。

这时有人提着装满菜的篮子路过排队买糖的队伍,看到越清眠后,惊喜道:“越大夫,您也出来买东西呀?”

越清眠仔细一看,竟然是尤贵的媳妇,前此日子还因为风湿下不了床抱不了孩子,现在就已经能自己出来买菜了。

“是啊,买点糖瓜。”越清眠恢复温和的态度,“你这是买完菜了?”

“是呢,正赶着回村去。听说今天王爷给我们来正村的猪就会送过去,我还想赶着回去看猪呢。”尤贵媳妇笑眯眯地说。

“猪一早就运出门了,这会儿应该走到一半了,你估计是看不到它进村了。”越清眠微笑道。

“这样啊,没事,我回村后去村长家里看也一样。”

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加上刚才尤贵媳妇喊他“越大夫”,这让不少好打听的百姓猜到了越清眠的身份。这会儿纷纷看向找茬的老人,眼里充满了同情。

“嗯,路上慢些,你现在还是要多休息,不要太劳累了。”越清眠提醒。对于配合度高的病人,越清眠是愿意多叮嘱几句的。

“好的,越大夫。我过年的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王爷给了肉,我也不必再出来买了,能好好歇上一阵子呢。”尤贵媳妇抬头看了看天色,道,“越大夫,我先回去了,刘叔的牛车在城门口等着呢。提前跟您说声新年好了。”

“好,你也新年好。”越清眠笑应了。

尤贵媳妇离开后,所有人的目光又再次集中到越清眠身上。

就听那老人哼声道:“我说怎么帮着王爷说话,原来是越大夫啊。”

越清眠嘴角一抽:“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有一句是说错的。而你,没有一句是说对的。”

“反正慎王就是没有待百姓尽心,还想讨个好名声!”老人这纯是无理狡三分了。

越清眠也不惯着他:“你若觉得延州不好,王爷不真心,你大可以去你觉得好的地方,不必非拘在这里,王爷并没有封门锁界。”

这时旁边的人也觉得老人过于无理取闹了,好好出来买个糖瓜,本来是高兴的事,结果却让自己烦心了。

“清眠?”马匹踏着轻快的步伐跑过来,打断了争执,是苍莫止回来了。

越清眠惊喜道:“我还以为你要下午才能回来。”

大多数人并没见过苍莫止,自然是认不得的。加上越清眠的语气太过自然和随意,任谁都猜不出他这是在跟王爷说话。而且苍莫止未着军服,也未带刀剑,和传说中王爷的形象不太一样,所以百姓们并没认出来。

“赶着跑回来的。”他现在左手的力道已经能很好地控制住缰绳了,所以跑起马来比之前快不少。他又看了看前面的铺子,知道是卖糖的,“怎的你出来买糖了?”

“一会儿再和你说,你先回去还是等我一起?”越清眠问,跟老人吵着吵着,也快排到他了。

“自然是和你一起的,我去前面等你。”苍莫止说完,便驱马去前面等着了。

其实越清眠刚跟老人吵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到了,只是看到那个场面,特地躲了起来。不管别人怎么说他,越清眠是一直向着他的,还为他说话,让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值了。

真是越想越高兴,苍莫止努力克制着别让自己笑出来,以免像个傻子似的。

没一会儿,越清眠就买完了糖瓜,来到苍莫止身边,低声问:“怎么就你自己?”

苍莫止笑说:“进了城我让他们自己去买些想要的东西。小年嘛,也让他们自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