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莫止犹豫了少顷,又说:“我想去嵊山关看看。”
越清眠看了看苍莫止的手,不赞同地说:“你去了也帮不上忙,还是在延州养着吧。”
苍莫止勉强笑了笑:“现在延州是我的地盘,我不能放任任何危险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接近我的百姓。”
越清眠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大概就是延州被苍莫止掌控后,百姓那样忠诚于他的原因吧。
“我只是去看看,不参与战事。若没什么问题我就回来。若有难处,我也能帮着想想办法。总之,不能让坨人打到延州来。”苍莫止明显去意已决。
越清眠一百个不愿意苍莫止去,可延州是苍莫止的责任,即便他手不能用了,这个责任也要背好。
“我最多只准你去七日。期间必须按时服药。”越清眠说。不是他不想跟着苍莫止去,他也知道自己跟着去,对苍莫止来说是更好的选择。但他就是故意不去的。
他不去,苍莫止就不敢肆无忌惮地在嵊山关待太久,待的时间越短越安全。
“好!”苍莫止立刻同意,生怕慢一下,越清眠就要反悔了。又怕越清眠不高兴,苍莫止又道:“我就去看看,一定早回来。”
越清眠随便点了点头,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皇宫里
达安伺候着周载帝喝完药后,殷勤地笑说:“皇上昨天喝了药后睡的不错,今天奴才看您的脸色已经红润了不少。”
周载帝靠在榻上,慵懒又不失帝王的威严:“越清眠的医术尽得他师父真传,自然是错不了的。朕喝了他新配的药方,也觉得头上松快不少。”
“皇上有真龙护体,自然好的更快些。越大夫让您好生休息,不要操劳,您可要保重龙体才是。”达安声音细细地说着,听着满是担忧和关怀。
“朕知道。老四的婚事办完了,朕能消停不少。传朕的旨意,这段时间免了后宫的请安,让她们都别来打扰朕。”周载帝屈起一腿,让自己坐的更舒适些。
“是,奴才这就去传旨。”
达安退下后,宁禄自帘子后走出来,给皇上换上了安神的茶。
皇上看了他一眼,随即重新闭上眼睛养神:“后宫如何?”
宁禄轻声回答:“一切都好。皇后娘娘操持完四皇子的婚事,说是要歇息几日,让后宫嫔妃不必去请安了;大皇子和二皇子照常早起去学堂读书;蓉妃娘娘心情不错,从库房里收拾了些小玩意儿出来,说是下回四皇子妃进宫请安,让她拿去玩;乐月公主收到慎王的生辰礼很是高兴,说生辰那日便戴上。其他娘娘那儿也都一切如常。”
周载帝并不走心地笑了笑:“莫止终究是挂念同胞妹妹的。乐月也是,也不是什么贵价的头面,却喜欢的紧。”
“是啊,慎王与乐月公主都是重情之人。”宁禄说。
周载帝并不反感这个评价,甚至可以说这个评价可以让他安心:“带药方回来的奴才说越清眠在延州行医,很是忙碌。依朕看,老四这一步是走急了啊。”
“皇上看得明白,无论四皇子所思所想如何,您心中都是有数的。”宁禄垂眸道,“越大夫初去延州,他之前与慎王又多有不和,虽跟着去了,也无非是找个安身之所罢了。日后如何还不好说,性格合不来这种事,多是一辈子都解不了的。”
“也是。想来越清眠心里应该也有数,所以才想着通过治病救人安身立命,以后哪怕离了莫止,也不必担忧。”周载帝见的太多了,合不来的人最后能站在一起的几乎不可能,至多就是些表面工夫。而让他更安心的是奴才向他禀报,说苍莫止的手没有任何好转,想来是越清眠都没办法的事了。
“皇上圣明。”宁禄恭谨道。
“对了,给边关的过年粮草准备的如何了?”周载帝想起年下最要紧的事。
“还在筹集。广橡县赈灾带去的正是年底准备给边关送去的粮食。赶上四皇子成亲,银子用下去置办的隆重,影响到了粮食的筹集。”宁禄如实说。现在大惠朝可没有想的富裕,每一处银子用在什么地方都是有数的,但凡挪用了,就要出亏空。
周载帝喝了药似是困了,摆了摆手说:“让他们尽快想办法,不宜久拖。”
因为老四是第一个成亲的皇子,蓉妃想好好办,皇后也没有意见,总说要拿出皇家的样子来,所以花费远高于预期。
“是。”宁禄见他没了精神,便道,“皇上睡一会儿吧。”
周载帝点点头。
宁禄伺候他躺好,周载帝突然又想起一事:“杜居的死达安没怀疑吧?”
宁禄压低了声音,说:“您放心,做的周全。邰将军也没发现任何异样。您给了达安银子安抚他,他没再提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