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凤明显一愣,眼睛瞪大了些,赤色的瞳仁更艳了,似乎根本没想过这事。
越清眠继续说:“就算你是好心,就算你的血把王爷治好了,但你是自私所为,有谋害之嫌,一样是死罪!”
阿凤的脸色立刻苍白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有、没有要害人……没有……”
见他被吓到了,越清眠一方面有些心疼,另一方面又必须让自己狠下心来把他吓唬住,最好通过这一次就杜绝此类的事再发生。指着药罐说:“但你的做法不合规矩。如果加了你的血的药,王爷吃了出现问题,不仅你是死罪,我也要跟你一起承担罪责。因为是我让你看的药罐,药还是我配的,懂吗?”
阿凤消化了好一会儿越清眠的话,才点点头,表示听懂了。怯怯地说:“我、我不敢了,你别死……”
越清眠叹了口气,再次揉了揉阿凤的头发,语气柔和了许多:“不许有下次了,知道吗?”
阿凤飞快地点点头。
越清眠又指了指房顶:“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会有人暗中保护王爷,所以你的所做所为会被看到。当然,如果你不做坏事,是没有人会跟王爷说的。”
阿凤抬头望了望天,什么都没发现,脸上又出现了茫然。
越清眠不准备多解释,只说:“反正不准再这样做。你的血很珍贵,不能乱用。如果有人要用你的血,你应该学会拒绝。”
以越清眠的性子,谁敢用他的血,他早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但阿凤还不行,还需要慢慢教。
阿凤看着他,赤色的眼睛干净清澈,仿佛有星星一般。
越清眠笑了笑:“慢慢来,不急。你的血的确可能对王爷有所帮助,但我把你带回来,不是为了用你的血。王爷让你留下来,也不是为了用你的血。所以你的血要好好留着,这样才能长大长高。”
阿凤抿了抿嘴巴,说:“像哥哥那样?”
“对,像你十六哥哥那么高。”
有了比较就有了目标,阿凤立刻点了头,眼里多了些许希翼对于小孩子来说,长高的诱惑力可不次于游戏。
越清眠看着那罐药,既然阿凤加了血进去,倒了可不可惜先不说,至少是等于倒了阿凤的心意,即便这份心意越清眠并不认为是应该的。
“药我会端给王爷,喝不喝在他。但你,绝对不可以再这样做了,你向我保证。”越清眠看着他,不允许他眼里藏有谎言。
“保证?”阿凤傻傻地看着他,不明白保证的意思。
越清眠又想叹气了,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叹出来,叹气会影响到阿凤的情绪,实在没这个必要。
没解释什么是保证,说教到此为止,越清眠把人领进屋里,从柜子里找出一瓶外伤药。然后坐下来,把阿凤拉到身前,撸起他的衣袖,为他上药。
像这种不算太深的伤口,越清眠的药是很好用的,只要浅浅涂一层,便可止血。
阿凤盯着自己的伤口,药膏凉凉的,涂上去就不疼了,也不出血了。然后他就像发现了宝藏一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越清眠。
越清眠见他好奇,便把药塞给了他:“你留着吧,万一摔倒了可以涂。不过不准自己弄伤自己,知道吗?”
阿凤双手接过小药瓶,珍视地抱在怀里,乖乖点头。
“回头让人给你缝个布包,可以背在身上带些东西。”越清眠净好了手,才想起来问,“你拿什么划伤的胳膊?”
阿凤把药瓶藏进怀里,指了指越清眠桌上的匕首。
那是越清眠用来防身的,到了王府后,这东西感觉用不上,就随手放那儿了,平时并未留意,来帮他打扫的丫鬟婆子也没有随便帮他收起来。
越清眠把匕首收起来,省得阿凤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又要来一次。
“怎么?这药是没人看了吗?”苍莫止的声音传来,随后,他的靴子就踏进了门内。
“看着呢。”越清眠拿起桌上的布巾就要去端药了。
与苍莫止迎面时,就见他单手抱了个狸花猫,个头不大,缩成小小的一团。
“哪来的?”越清眠不记得苍莫止有养猫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