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越清眠把检查好的药重新包好,“若是能靠这位贵人在京中闯出点名声,届时我再到京中会好过许多。”

杜居皱了皱眉:“王爷待你那样好,你居然还想着回京?”

越清眠不知道杜居到底是用什么心态说出这句话的,不过他回答的很从容:“有何不可?我若能回京中,且能有一席之地,大家知道我是慎王的友人,对慎王的声望也有好处。”

杜居一时居然没想到反驳的理由,辅一抬头,就看到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的苍莫止。

苍莫止一脸寒霜,似乎是听到越清眠的话不高兴了。想来也是,任谁听到这种遇上富贵就要跑的言论,心情都不会好。

越清眠站起身,叫了声“王爷”。苍莫止看都没看他一眼,转头回了房间。

杜居压着翘起的嘴角,他现在心里挺矛盾的,一方面乐意看到越清眠和苍莫止闹矛盾,甚至巴不得他们反目;另一方面又怕越清眠越真的去京里为苍莫止赚了名声,那样他就等于是辜负了皇上所托,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

越清眠一刻都没等,赶紧追着进了苍莫止的屋,看起来是去哄人的。

杜居在心里冷笑一声,没想到越清眠也有今天,活该!

进了房间,就见苍莫止站在桌边倒茶,脸上依旧没表情。

“生气了?”越清眠问。哄人真不是他的性格,他长这么大只有别人哄他的份。

苍莫止不说话。

越清眠在心里叹气:“我这不是故意说给杜居听的吗?”

苍莫止看了他一眼:“我就想听越大夫说几句好听的,不行吗?”

越清眠被他弄笑了:“行。慎王大人有大量,勿计较我的混话。”

苍莫止似是听舒服了,表情也不那样冷淡了。

越清眠笑的颇为无奈,道:“现在就看杜居上不上钩了。”

“你想怎么做?”苍莫止问他。他生气的确是装给杜居看的,只要杜居信了,才能放心地针对越清眠。

“你别问,等着看就行了。”越清眠神神秘秘地说,还向苍莫止眨了眨眼睛,漂亮的脸配上狡黠的表情,特别招人。

苍莫止看着他,认真道:“注意安全。”

不问,是他对越清眠的信任。

“放心,不会让你少一个大夫的。”越清眠说完,便出去了,还摆出一副没劝好的样子,苦恼全写脸上了。

皇上派来的人很会做人,一边低调行事,一边给队伍一行人添置吃食,细致周到没有架子,看起来真的跟皇家没有半文钱关系,就是纯来求医的。

让人等了三天,这三天越清眠都表现得很忙碌,像是在为记起方子苦恼,又像是在各种尝试加减方子。终于在第三天晚上,把方子写好交给了来人。

这期间杜居也没闲着,一边监视着来求医人几个人,一边打听着如果越清眠治好了对方,会得到多少好处。在听到对方说只要越大夫开口,他们家主人定当全力达成后,那种嫉妒和不安在他心里达到了顶峰。

原定的回京之日赶上大暴雨,来人无法立刻启程,只能多留一晚。而毫无减小趋势的大暴雨使得他们住处的多处屋子漏水,也包括来人住的房间,大家纷纷出来找东西接水,很是混乱了一阵。

越清眠倒是一夜好眠,第二天醒来时,来人还未出发,而是在门口等他。

“怎么了?”越清眠望了一眼雨过天晴的天空问。

“慎王提醒奴才,昨夜雨中混乱,衣服荷包都淋了雨,让奴才检查无碍了再回去。药方也有些淋湿了,但字尚清楚,请越大夫再过目一次,奴才就启程了。”来人语气依旧恭敬。宫中人能一直有这个态度,肯定是被严厉提醒多次了。

越清眠点点头向他伸出手。

对方把药方放到他手上,越清眠打开一看,眉头瞬间一紧:“这不是我之前写的方子!”

来人吓的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小的绝对没有换过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