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付出了这么多,若是因为他而误了军机,只怕是赵德言本人都是要恨铁不成钢地骂他们一顿的。
杜怀信深吸口气:“我也只是提那么一嘴,当然除了他……”
说着杜怀信的眸子闪了闪:“炀帝的萧皇后和炀帝的孙子杨政道,这二人一个是萧瑀的姐姐,素来有劝谏贤后之名,在炀帝死后也安安分分的,而杨政道才几岁不过是个颉利的傀儡,这两个人无害又是隋朝正统最最好的体现了。”
“我朝既然继承前隋为正统,偏偏这二人一直在突厥手中,就差这最后一块牌坊了。”
李靖挑眉:“你真正想要说的恐怕不是这两人吧?”
杜怀信舒展眉眼笑着点头:“自然,已经有唐俭在暗中行事,只消我们与颉利之战一占上风,这两人便是有不知多少想要投机之人赶着送到我们手中。”
李靖再度听到唐俭的名字暗暗皱了皱眉,许是因为他不擅长政事,他其实对于朝中那帮子所谓的文臣的感情也是淡淡的,更不要说在出兵前些日子唐俭那怪异的情绪了。
不过……总归也没什么矛盾,倒也不是件什么大事。
杜怀信没有发现李靖的神情继续说着:“但唯有一个人……我倒是觉得最好不要将这个麻烦留给陛下了,省得再给陛下添上一个欺负女流的名声。”
李靖看着舆图的动作一顿:“义成公主?”
杜怀信依旧笑得温润,其实说实话褪去武将这一个身份,他在平日里更多的像是一个好脾性的文人。
“她心里认同的始终是她的隋朝,虽然听说她与颉利的关系不算亲密,但这二人却也还是在武德后期结为同盟,颉利出兵骚扰我朝,她就在后头帮着压着那帮子蠢蠢欲动的部族。”
“甚至武德六年那一次,颉利已然因为陛下之名而起了惧怕的心思,要不是义成公主坚持,这马邑许是能安休片刻的。”
“不过若不是颉利犹豫不决,这义成公主再如何也是无用功。”
说到此处杜怀信的语气冷了下来:“有好些我们朝中的官制、州县、大道要路消息,可都是义成公主一手提供给颉利的。”
“可这些我们清楚,世人又哪里清楚?”
“和亲公主本就不易,若是她活着回朝才是件麻烦事。”